道德与神性伦理的转生——长子营人文历史的追溯□刘敬东卫东海文化是一个地区的名片，一个地区的人文构成了这个地区“人”的特色。长子营镇之所以把明清移民的寻根看得如此重要，因为文化的市场元素是一种软实力，它与社会、经济、政治形成一种须臾不分的互动关系，而且习俗、民俗文化与市场要素之间也有交互。习俗民风、宗教信仰不只具有社会心理状态、价值观念、意识形态精神层面的内容，同时还蕴涵着经济和社会层面的互动意义。文化信仰影响着人们生存的思维方式、生产实践和生活行为。长子营地域的明清晋南移民们民间信仰的神灵大都受传统的佛教、道教、儒家文化的宗教性影响，与社会生活盘根错节，千丝万缕。长子营民间传统信仰的生活伦理亦同时具有两方面的特性：一方面，所崇奉的神祇代表正面精神，具有对正义的追求和对公理的呼唤；另一方面，历代册封大量民间神祇训导百姓，具有迷信糟粕得以蔓延的负作用。鉴于市场经济、城市化进程的理性认识对传统信仰的消融，传统宗教以及糅合佛、道成分在其中的民间信仰基本处于隐性地位。文化毕竟是“活”的传统，由于受到社会中多数（农民）的支撑并与民间的生活显隐交互，早已渗透到百姓日用伦理、生活纲常之中，以此契入不仅可以提供一个考察乡土社会文化的基层角度，而且对于理解长子营人传统的社会文化有重要的借鉴。长子营民间信仰的基本特色是：习俗与宗教信仰界限的模糊性、交互性。民间信仰是宗教在世俗化发展过程中，既吸收道教文化的宗教有益文化因素，也吸收了部分佛教的内容。如长子营地区的丧葬习俗里有四个环节最具有典型意义。一是倒头：老人将要咽气时，赶快搭床穿寿衣，不许死在炕上。咽气后，头前摆供桌，点上灯，放一碗小米饭，上插打狗棰、打狗棒，放四盘供品。二是送灯，也叫报庙，死者儿媳妇、侄媳、女儿等女眷，手拿马尾箩，烧纸哭着去收魂庙把纸钱挂在庙内墙上即为死者鬼魂之位，烧、哭叫，每天早晚两遍，至接三止。三是报丧穿孝（长子带钱孝帽子）由晚辈报街坊四邻家里磕头报丧，见人磕头不分大小，“孝子头满街流”。四是入殓：寿材准备以后，一般三天入殓。在外搭灵棚，棺材头朝西，由长子抱头及其他亲人将死者送入棺材内放好，叫近人看看（向遗体告别），盖上盖，钉钉时，儿女哭叫父母，躲钉，灵前摆供桌、供品，晚辈守灵。制度化方面虽然它不具备宗教的基本要素，但在信仰方式、宗教感情、崇拜对象之间很难划出一条非此即彼的严格界线。多元信仰与组织的松散性。民间信仰崇拜十分庞杂，对象包罗万象，其神祇系列在民俗文化长河中不断扩展补充，不少信众同时也是佛教（或道教）的信徒。长子营乡村民间信仰神有祖先、财神爷、灶王爷、观世音菩萨、弥勒佛、吕洞宾、济公、关公、岳飞、诸葛亮等。除夕，上午家家打扫庭院，贴对联和门神，前门是秦琼、敬德，后门是魏征，供奉各种神位，正堂供菩萨、关老爷、财神爷、灶王爷、天地爷和自家的祖宗。摆各种供品开始烧香至初一不许间断，中午吃好饭，放鞭炮，除夕夜不许睡觉，为“守岁”，夜间只许说吉利话。除夕夜院内撒些芝麻秸为“踩岁”，夜间包饺子，不许搁肉，各种物品上放点芝麻秸，据说是防“八义神”，当时没有钟表的家，看三星，三星落地年来到，掌柜煮饺子。包饺子是放进一个铜钱，谁吃谁有福。吃饺子前，放鞭炮，给长辈拜年，给小孩压岁钱。初一早晨，街坊四邻互相拜年，见面道“新禧”。初一这天不许吃荤。功利和世俗是长子营信众的崇拜心理。仪轨和组织系统也不怎么严格，组织形式上多呈自发性和松散性，没有形成严密的社会实体。普泛和民俗的民间宗教性。以祖先崇拜及地方神灵崇拜为核心的相关信仰习俗，以民间宗教性特征以及墓祭、庙祭、岁时节庆、家祭、人生礼仪为象征，体现出普泛和民俗的信仰特点。以长子营几个很具有代表性的节日为例：腊月二十三为祭灶日，家家户户买关东糖糖瓜先给灶王爷（号称一家之主）上供，然后将灶王爷画像揭下烧掉，有的户还用秫秸插成马、犬、雁等“神物”与画像同烧，烧完全家分吃供品；腊月三十（小年为二十九）为除夕，又称“年三十”，是日上午，家家贴春联（又称对联、对子），贴挂钱、年画、窗花及门神、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