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饰――解读张爱玲作品的又一把钥匙摘要：张爱玲的小说中对服饰的细腻描写，成为了诠释人物的一种独特方式，同她的文字表达互为补充。通过对服饰的审美我们可以更直接清晰地了解人物的背景，生存状态及人生走向。关键词：服饰；红玫瑰；张爱玲：978-7-5369-4434-3（2011）02-084-02罗兰•巴特说：“时装其实在玩耍着一个严肃的主题，我是谁？”[1]从张爱玲的作品中，我们很容易为这句话找到注解。在张爱玲的很多小说中，我们都不难找到细腻的服饰描写，透过这些描写可以帮助我们直视人物的内心，人物的情感，似乎也可以窥见到人物的人生轨迹。《红玫瑰与白玫瑰》中热烈的情妇红玫瑰王娇蕊是以一件条纹布浴衣出现在我们面前的。这件浴衣很自然的向我们介绍了王娇蕊的文化背景。“一件条纹布浴衣，不曾系带，松松合在身上，从那淡墨条子上可以约略猜出身体的轮廓，一条一条，一寸寸都是活的。”[2]吃饭的时候王娇蕊依然穿着那件睡衣，她这不拘束的程度非但一向在乡间的笃保深以为异，便是振保也觉稀罕。可是我们一旦将王娇蕊的文化背景同这一服饰结合来看，我们就不会觉得诧异了。王娇蕊在和士洪结婚以前在伦敦读书，而且读书的时候是个交际花。西方留学的文化背景使王娇蕊个体生命的觉醒意识更加的强烈。张爱玲设计王娇蕊穿着以简洁、宽松、舒适的浴衣出场，向读者展现了王娇蕊内心的一种解放和不设防。同时预示了这种个性特征将为振宝走进她的生命中打开了一条通道。此外，张爱玲认为：“太大的衣服有一种特殊的诱惑性，走起路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人的地方是人在颤抖，无人的地方是衣服在颤抖。虚虚实实，极其神秘。”[3]神秘性带着诱惑性，一开始就将王娇蕊放在了主动地位置上。这种随意的神秘性中透露着一种自信，这种自信体现在王娇蕊认为她和振保的关系只要她这方面的问题解决了，别人总是绝无问题的。于是一份情理之外意料之中的热烈爱情便开始了。有些时候人的服饰是人的灵魂的最好注解。弗洛伊德在《自我与本能》中说：“自我首先是一个肉体的自我，它不仅在外表是一个实在物，而且它还是自身的外表的设计者。”[4]从王娇蕊第二次出场的一身绿袍，我们多少可以从中了解到王娇蕊的生存状态。“她穿一件拽地的长袍，是最鲜辣的潮湿的绿色，沾着什么就染绿了，她略略的移动一步，仿佛刚才所占的空气上便留了个绿迹子，衣服似乎做的太小了，两边?J开一寸半的裂缝用绿缎带十字交叉一路络了起来，露出里面深粉的衬裙，那过分刺眼的色调使人看了要患色盲症的”。[5]也只有王娇蕊可以若无其事的将这份“艳”穿在自己身上。因为“艳”如她一生命特质已经根植在了她的生命之中。这刺眼的绿，绿的醒目，绿的刺激，生机勃勃。这绿彰显了王娇蕊生命的张力，因为这份张力使这个灵动的、热烈的、完整的灵魂，必将渴望突破平凡的，无味的，琐碎的生活境遇。在单纯的生命欲望的驱动之下，她不顾一切的去爱佟振保，将她的身和心毫无保留的奉献给了她认为可以给她的生命带来转机的男人。但从张爱玲为她设计的绿配桃红的服饰上，结合张爱玲曾有过的评价：“苍凉之所以有更深长的回味，就因为他像葱绿配桃红，是一种参差的对照。”[6]我们似乎可以预见到王娇蕊注定经历的苍凉人生。虽然王娇蕊思想的单纯同身体的丰满完美的结合很有诱惑力，并且确实将佟振保从道德和社会的规范中拉出了轨。但比起世俗的力量王娇蕊还是太渺小了，振保最终为了保全自己微不足道的社会形象的完满，而抛弃了王娇蕊。王娇蕊无力反抗这悲剧的结果，只能一次次的在振保的睡梦中用眼泪祭奠自己曾经纯真的爱情。振保醒后王娇蕊一句话也没有说的走，给我们留下了一个苍凉的背影。那是一朵美丽的雪莲花以冰冷为底色，绽放了全部的美丽。灵魂活在物化的身体中，服饰装扮往往透过一种外在的生命气象，向我们具体的直观的展示人物内在的精神。十年后振保与王娇蕊的重逢，王娇蕊的妆扮向我们揭示了王娇蕊的人生走向。“王娇蕊比以前胖了……很憔悴，还打扮着，涂着脂粉，耳上戴着金色的缅甸佛顶珠环。因为是中年女人，那艳丽便显得是俗艳。”[7]“俗艳是人生与残酷的生活进行短兵相接的拼杀以后所保存下来的生命形式。它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