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豢养的蝴蝶（二章）李绪廷废墟每年春节，回家看母親，顺便去村西，看一眼废墟。废墟，废于我出世之前。曾是一座寺庙。放羊割草的年纪，我还捡到过好看的碎瓦片。送走结果一个僧者，它便把门前的石狮子，放逐到南面的池塘。房屋倒塌，藏于房椽缝隙的众生纷纷逃匿。大者麻雀和蛇，小者蜘蛛、壁虎、苍蝇、蚊子……还有紫燕，彼时正在南方呢喃。老屋没有等它回来，搬走檐下精装数年的家。其实，世上的废墟并无二致，待尘埃落定，好多土著还会回来。譬如，一条很粗的白蛇。村民坚持说，是几十年前飞走的那条。不是爬，是飞。房屋轰然倒塌，一条白光远去，丰富了村民粗俗的晚餐。好多人，包括我敬仰和厌恶的人，都相信这个故事。我去探寻，只看到一只壁虎快速地消散，留下一截尾巴，将一棵芨芨草的根部，清扫得干明净净。那年，随壁虎消散的，还有村里的张奶奶、王爷爷、曹叔叔、周大哥……劳心者抑或劳力者，消散都宛如演出话剧。此后，工匠、教师和农者都归于大致一致的木质“牌位”。而这，加速了村西废墟的扩张。那天，我在乡路回望村庄，一座老屋正在专心彩排废墟。尘土飞扬。惊飞的麻雀如撒满蓝色瓷碗的黑芝麻。被豢养的蝴蝶对于美，除了赏识，还欲占有。譬如，蝴蝶。我曾不止一次伸出手。我发誓，那绝不是心中所想。那种下意识，经常让我懊丧。幸好，蝴蝶不再是胖嘟嘟的毛毛虫，我笨拙的手指，无法触到那丝美好。当然，我是指野外。野花开满山坡，春风和善。一朵花托举起一只蝴蝶，像妈妈上学前，扎给女孩的发卡。野和养的识别，就像狼和狗。看上去好像，却秉性迥异。在蝴蝶谷，一张门票，让我徒增功力。无论是树枝还是竹叶上，我能轻易捉到一只彩蝶。其实根本不用捉，一只只蝴蝶飞落在我的肩头，赶都赶不走。我甚至质疑，这些蝴蝶，是想让我带它出去。或许，它没见过棚外的风景，爷爷奶奶是否曾经报告过它一些机要？真的很古怪。美，近在咫尺，却突然没有了占有的欲望。原来，美只能远观，不能近视。一如人类的婚姻，不能说不美，但好多人一生都无法找到感觉。猜你热爱蝴蝶谷壁虎废墟BB壁虎和他的BB挚友们孩子(2021年3期)2021-03-24壁虎的尾巴小天使·一年级语数英综合(2022年10期)2022-12-16记忆深处的蝴蝶谷（外一篇）西部散文选刊(2022年11期)2022-12-14憧憬雷家沟的一处废墟飞天(2022年9期)2022-09-06小壁虎为什么借尾巴？作文周刊·小学一年级版(2022年16期)2022-06-12为什么壁虎能“飞檐走壁”小天使·二年级语数英综合(2022年12期)2022-01-11邂逅蝴蝶谷含笑花(2022年2期)2022-03-29街头的废墟小星星·阅读100分(高年级)(2022年12期)2022-01-03废墟公务员文萃(2022年6期)2022-06-16多角度呈现蝴蝶谷之美小雪花·小学生喜悦作文(2022年5期)2022-08-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