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烟草的工商分离及其困境与根本出路周阳敏一、风起云涌的工商分离多年以来，国家一直致力于电信、金融、保险、铁路、电力等垄断行业的改革和开放，特别是2001年中国加入WTO以后，垄断行业的改革和开放步伐日益加快。同样具有垄断性质的烟草行业，面对国际、国内两个市场的双重压力，要求其改革和开放的呼声愈加高涨。虽然在谈判桌上，中国代表团全力保住了中国烟草专卖制度，但是，这种“专卖专营”制度不论从政策设计还是在具体操作过程中，都造成了对系统内企业的过多保护和阻碍了市场力量的发挥，这与我国致力于构建市场经济体制的整体目标背道而驰（李保江，2001）。因此，中国烟草专卖局姜成康局长在全国烟草工作会议上要求“通过理顺产权关系，改革工商管理体制，实现工商管理分开，建立所有卷烟工业企业都能实现平等竞争的全国统一、分级管理的卷烟销售网络体系”。而2003年4月3日，安徽中烟工业公司的成立，标志着中国烟草行业工商分离拉开了序幕。所谓工商分离，即指在现行的烟草专卖体制下，将省级烟草公司负责本省烟草销售的职能与负责本省卷烟生产企业的管理职能分开并将实行三合一体制地区的烟草专卖局、烟草公司、卷烟生产企业三家单位分开①。实际上，工商分离的背后有这样一个简单的逻辑：中国的卷烟没有抗衡外烟的实力，因为规模不够大。为什么国内的卷烟品牌没有成长起来？引用中国烟草专卖局有关人士的话说，那就是因为地方保护和区域封锁，各地“占山为王”，而“这次工商分离改革的目的就是打破地方封锁”（张赋宇，2003a），建立公平、有序、开放的市场秩序，推动“大企业、大品牌、大市场”的形成（雷云、文斌，2003）。也就是说，国家希望通过在不根本改变政治体制和烟草专卖体制下，对烟草的生产、营销进行局部调整的改革（即“谨慎”改革）来加速中国烟草业的发展，抗御外来烟草的冲击（周阳敏，2003）。而中国烟草行业正是在这个背景下，使得工商分离浩浩荡荡、风起云涌。2003年，一场工商分离的烟草业改革掀起的震动，吸引了几乎所有业内人士的目光。4月3日，全国烟草业工商排名第6的安徽省将全省的烟草生产资产悉数注入新成立的安徽中烟工业公司，涉及芜湖、蚌埠、合肥、阜阳、滁州5家烟厂及其多元化资产。5月中旬，湖南中烟工业公司成立。5月下旬，广东中烟工业公司成立，广东几大卷烟厂从省烟草专卖局分离出来，整合到工业公司旗下（雷云、文斌，2003）。2003年7月，浙江省烟草行业着手工商体制改革，新成立了浙江中烟工业公司，对全省烟草工业与商业经营进行分离。半年来，全省烟草行业经济增速不减，去年全行业的效益、结构、价格、销量等指数均居全国前列。特别是去年全省烟草商业系统实现利税56.3亿元，创下了以全国第八位的销量获得全国第一的商业利润这一出色业绩②。而安徽烟草在1～5月份省内销售卷烟73.1万箱同比68.1万箱增长7.3%。实现销售收入51亿元，同比42.8亿元增长19%；实现税利11.62亿元，同比8.62亿元增长35％，其中实现税金3.02亿元，同比1.78亿元增长69％；实现利润8.60亿元，同比6.84亿元增长26％③。同时，梅州市烟草专卖局（广东烟草梅州市有限公司）2003年3月实行工商分离之后，转变观念，重①工商分离在行动.wwhongta/htsb624/sj/01.htm②浙江烟草业顺利工商分离.wwhuaxia/20040202/00170747③李甲林，安徽烟草工商分离后仍保持良好发展势头.wwhongsanhuan/news/717.htm新整合运行机制，主动出击，也取得了良好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④。然而，成立不过一个多月的湖南中烟工业公司强力出手——从2003年6月20日开始，这个手执尚方宝剑的新机构联手湖南省烟草专卖局对长沙、常德两家大型烟草企业着手财经秩序专项整顿复查——在这道令牌中，他们依旧严令要注意保守企业生产经营和业务往来中的秘密（江岸，2003）。这个事件让人们不得不深思，中国烟草的工商分离究竟有没有作用？！而工商分离之后，中国烟草业是否陷入新的困境？！二、“工商分离”之后的中国烟草困境卢炎华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指出：工商分离作为行业改革的第一步，应该说是成功的。原来在一个省内，工业和商业是一个老板，现在分开了，由两个老板来分别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