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绕脂、微分部的古音学史演进[摘要]如果我们以王力古韵分部“脂――质――真”和“微――物――文”六部为基础来考察古音学史的演进，就会看到，清代戴震是3:6，王念孙是4:6，江有诰是3:6，晚近章炳麟是5:6，黄侃是5:6，曾运乾是6:6。王力的6:6是有优点的，最大的优点是以古音构拟深化了脂、微分部。[关键词]脂、微分部；戴震；王力；古音学史[]H11[文献标识码]A[]1671－511X(2007)05－0073－05一王力先生在古音学领域内有两项重要的贡献，一项是古韵分部中的脂、微分部，一项是古音构拟中的阴声韵脂、微、歌三部复元音构拟。值得注意的是，这两项贡献都涉及到脂、微两部。脂、微分部首见于1936年7月《南北朝诗人用韵考》，以后又多次重申这个意见，如1937年7月《上古韵母系统研究》列有《脂微分部的理由》专章，1956年7月给该文写的《后记》中说：“这是二十多年前的旧稿……将来也不能说不再改动。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了的，就是脂微分部。”那么，1936年以前的情况又怎样呢?可以说经历了一个从接近两分到最终分开的漫长的认识史过程。王力将脂、微分开后，最终形成了“脂、质、真，微、物、文”这一“阴声韵――入声韵――阳声韵”三分相配的格局。我们可以以这六大韵部为参照，权衡历史上的相关分合，以见其成败得失。正因为脂、微分部问题不啻是脂、微两部的问题，涉及面颇广，尤其涉及到质部和物部，故与质部、物部相关者均列入本文讨论范围。如此看来，如果说，中古韵乃至近代音研究中的热门问题是知、庄、章问题，上古音研究中的中心问题之一就是脂、微分部问题。二1．顾炎武分上古韵十部时，他的第二部不仅脂、微不分，连支、脂、之也不分。段玉裁解决了支、脂、之三分，戴震迫近区分脂、微而未能达到。这里的“三分”和“二分”都曾经是古音学史上的重大问题。2．戴震是如何迫近区分脂、微的呢?戴震的《答段玉裁论韵书》(1776春)有一段话：“昔人以质、术、栉……或隶彼，或隶此，尚宜详审。”这段话涉及了三大问题，一是对陆法言，对《广韵》以入声韵隶承阳声韵作了简要的归纳，那是“以质八(隶，今用“合取”符号表示)、术八谆、栉八臻、物八文、迄八殷(欣)、月八元、没八魂、曷八寒、末八桓、黠八删、辖八山、屑八先、薛八仙。二是批评段玉裁第十五部隶承之误。段氏以“质栉屑”隶承“真臻先”，戴认为合陆氏，做对了。而段以“术物……”十个人声韵隶承段氏第十五部“脂微齐皆灰祭泰央废”韵，戴认为这种情形与段氏第十三部、第十四部也与入声韵“质栉屑”相承是一样的，但第十三、第十四部分为两部，而第十五部的阴入相承仅订第十五部唯一的一部，这种情形属于“分合未当”(意即段氏十三部是多余的，应合并至十二部，段氏第十五部也不当，应另分出他部如祭部)，更何况戴震认为《广韵》入声第六号术韵字，实际上还包括八号物韵、九号迄韵、十一号没韵，不足以配脂、微，应当“合质、栉与术始足相配”，即应以质、术配脂、微，这里明确告诉我们，段氏脂、微不分，戴合人声韵枢纽质、术以配脂、微，更是表明了脂、微不分。这还不够，戴主张“其平声亦合真、臻、谆(即真、文合并)始足相配(质、术、物，脂、微)”。此处完全可见戴震批评段十五部时的自我失足在于真、文不分，质、术不分，脂、微不分。3．戴震那段话涉及的第三问题最重要，那是一边批段第十二、十三、十五部，一边进一步提出自己的正确主张，这里又有三条：甲，“屑配齐者也，其乎声则先、齐相配”，意即“先――屑――齐”构成三分相配；批评段“今不能”如何如何，实际上是说应当如何如何，应当“别出六脂韵字配真、臻、质、栉者，合齐配先、屑为一部”，意思是说，六脂韵中的开口字，(含皆韵开口)，与真、臻、质、栉(它们当然都是开口)，连同先、屑(有开有合)，形成“先开合、臻开、真开――屑开合、栉开、质开――齐开合、皆开、脂开”各各相对应的三分相配体系。乙，应当“别出脂韵字配谆、术者，合微配文、殷、物、迄，灰配魂、痕、没为一部”。这里当然只能指脂韵合口与他韵相配的情形。“合微”当指微韵合口和极少量的微韵开口，绎文意当为“谆合、文合――脂合、微合”，“殷开――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