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识古学与唯识今学的识变问题摘要：唯识古学与唯识今学的一个重要差异就是一能变与三能变不同，也就是一种七现与八识现行的差异。这种差异体现在识变过程中，就产生了唯识古学识变的两重能所关系与唯识今学的三重能所关系的识变发生模式的不同，也进一步影响到了古学与今学对遍计所执性和依他起性的不同诠释。关键词：唯识古学；唯识今学；识变：张利文(1973―)，男，江苏无锡人，苏州大学哲学系博士生，主要从事中国哲学研究。：B2文献标识码：A：1001-4403(2011)01-0068-05收稿日期：2010-12-09唯识古学与唯识今学的划分是个相对大致的区别，现代学者各家说法不是完全一致。吕??先生在《庄严经论与唯识古学》中说：“无著世亲唯识之学先后一贯，后人有祖述二家学说而推阐之者，是为古学；有演变二家学说而推阐之者，是为今学。古谓顺从旧说，今谓推衍新说，此其大校也。于印度十大论师求之，胜亲、火辨、难陀三家，古学也；护法，今学也(安慧则折中二者之间)。于东土唯识学译家求之，则真谛，古学也；玄奘今学也。”并指出：“唯识古今学根本不同之点，在于俱言唯识而所以解之者各殊……古学所言唯识，无论能取所取皆是识性，皆是虚妄分别，如是以成其唯识也……古学唯识非但见相为识性，心所亦以识为性……(今学)皆谓所缘可别有性，但不离识故名唯识……此解唯识不同，实古今学一切异义之根源也。”然而吕??在《印度佛学源流略讲》中已将安慧归入唯识古学的代表。演培即持后说。但印顺法师认为世亲唯识学已有转变，世亲在作《庄严释》、《摄大乘论释》的时候大体上遵从了无著《摄大乘论》的见解，但是在作《辨中边论》的时候，却根据《瑜伽师地论》别作解说，“直向转变有三的思想前进”，“这种解说，使唯识传统的思想从一本识而现起能分别所分别二相的体系，隐晦不明。我们不能说这是错误，只能说是重大的转变……这思想在《三十唯识颂》中，更见圆熟。……三能变的体系，把古典中赖耶一识能变的见解改变。这两大体系，称为摄论宗与唯识宗重要的区别点。不过虽有古说与后起的不同，但同是唯识学中权威的思想”。所以印顺法师并未同意吕潋先生世亲唯识学先后一贯的立场。认为世亲唯识学从《辩中边论》开始就有转向了。到了世亲的晚年《唯识三十颂》的时候，这种思想已臻成熟，可称为世亲的“新义”。印顺并认为摄论宗与唯识宗的重要区别点在于一能变与三能变体系的不同，这与吕??所归结的古学以见相、王所为识性，今学别别有性但不离识的着眼点也略有不同。本文兼取以上观点，但为简明起见，在本文中以世亲早期的唯识思想、安慧、真谛的思想为唯识古学，以世亲晚年、护法、玄奘的思想为唯识今学；以无著《摄大乘论》及世亲、无性二释、无著《大乘庄严经论》、弥勒《辩中边颂》为唯识古学，以世亲《唯识三十颂》、《成唯识论》为唯识今学。依印顺的观点，世亲在作《辩中边论》的时候向“转变有三”的思想前进了。但既然是“前进”就还不是如后来的《唯识三十颂》那么明确。陈一标整理印顺法师的研究成果后，仍把弥勒造颂、世亲造长行的《辩中边论》归为一心论、一种七现的唯识古学。那么我们就且从《辩中边论》着手，借真谛与玄奘的不同汉译，来考察以真谛为代表的唯识古学与以玄奘为代表的唯识今学的两者异同。唯识古今学在识变问题上的能变差异-《中边分别论》(相品>第五偈及长行真谛是如下翻译的：故说偈言：“尘根我及识，本识生似彼。但识有无彼，彼无故识无。‘似尘”者，谓本识显现相似色等。“似根”者，谓识似五根于自他相续中显现。“似我”者，谓意识与我见无明等相应故。“似识”者，谓六种识。“本识”者，谓阿黎耶识。“生似彼”者，谓似尘等四物。“但识有”者，谓但有乱识。“无彼”者，谓无四物。何以故?似尘、似根非实形识故。似我、似识，显现不如境故。“彼无故识无”者，谓尘既是无，识亦是无。是识所取四种境界，谓尘、根、我及识，所摄实无体相。所取既无，能取乱识亦复是无。发生尘、根、我及识四识的能变识，真谛译为“本识”，在长行中又称为“乱识”，并直接释为“阿梨耶识”。由阿梨耶识变现出尘、根、我、识四识。参照《摄大乘论》“若处安立阿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