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政体制改革与双二元嵌合经济结构转型——对中国经济结构转换的新政治经济学分析刘志广［内容提要］本文在分析中国经济结构转换理论不足的基础上，从财政体制的内涵入手，通过建立一个新政治经济学的分析框架，提出双二元嵌合经济结构理论模型，并对中国的经济结构的成因及其转换进行具体分析，认为双二元嵌合经济结构的根源是国家集权型财政体制，要消解双二元嵌合经济结构就必须：实行民主财政；建立工商基础型公共财政体制；组建农会；实现农村地租和赋税的货币化；保护私有产权。［关键词］财政体制权力资源生活机会双二元嵌合经济结构消解—、冃IJ芦经济全球化的发展使发展中国家试图通过经济结构转换实现经济发展的愿望更加迫切。我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经济结构转换的历史任务十分复杂与艰巨，对经济结构的研究显得尤为重要。1980年代以来，国内许多学者以刘易斯“二元经济结构”模型为基础，结合我国国情，提出了“二元经济结构论”、“三元经济结构论”、“四元经济结构论”等理论模型及相关的政策建议，从一定程度了促进了我国经济结构的调整，但这些理论存在四个主要的不足：一是在研究方法上重实证研究，而轻基础理论研究；二是对中国经济结构的划分主要以工业化为目标采取了产业划分法，而忽略了产业内部传统与现代的差异；三是没有揭示中国经济结构形成的特殊机制及政策转换的政策环境；四是对我国体制转轨与经济结构的转换之间的内在联系重视不够。其内在的缺陷表明上述理论及政策的实际效果是有限的，所以近年来，尽管经济保持了较快的增长速度，但经济结构调整、收入分配格局和失业问题等并没有得到根本的改观，相反缩小城乡差距、东西差距，缓和社会阶层分化及推进市场经济体制完善的任务更为紧迫。严峻的现实迫使我们必须以更加审慎的目光来看待以往的理论成果及政策措施I本文从定义财政体制入手，通过财政的角度对中国经济结构的转换进行新政治经济学2分析，提出“城市和农村”与“市场和非市场”双二元嵌合经济结构模型和相关的政策建议。二、财政体制与双二元嵌合经济结构(一)财政体制是“宪法性”制度安排世界各国的历史和实践反复证明，财政涉及广泛的责权利关系，具有极大的社会经济“联动性”。戈德斯契德说得很彻底，“每个社会问题，实际上还有每个经济问题，说到底都是财政问题”\熊彼特也提出，研究财政历史使得人们能够“洞悉社会存在和社会变化的规律，洞悉国家命运的推动力量……从国家财政入手的这种研究方法，在用于研究社会发展的转折点时，效果尤为显著……在社会转折时期，现存的形式相继殒灭，转变为新的形式。社会的转折点总是包含着原有的财政政策的危机……。这也就是为什么历史学家，或是经济学家在研究历史时，常常对财政问题表现出极大关注的主要原因。但是传统上我们仅仅将复杂的财政问题简化理解为纯粹的经济问题，并在新古典经济学的分析框架中进行研究，这就大大局限和低估了财政分析的价值。19世纪的财政学文献表明，重商主义时期的财政学具有鲜明的学科综合化特色，它包含有今天的法学、经济学、公共管理学、政|有关国内学者关于中国经济结构研究的主要观点及相关内容参见刘志广：《中国经济结构理论研究述评》，载《上海行政学院学报》2003年第3期。2经济学以“成本一收益分析”作为唯一的分析工具，而政治经济学则研究资源配置的全过程及决定和影响资源配置方式的各种因素，特别是权力性因素。公共选择理论的创始人，也是新政治经济学的重要代表人物一一詹姆斯•布坎南将经济学称为“预测科学”，而将政治经济学的任务定义为“旨在设计合适法律和宪法限制而塑造相互作用的模式。”新政治经济学是一个大的概念，是不同于主流经济学的许多经济学分支的总称，但其共同的特点是侧重对制度的分析。本文所指的新政治经济学也正是从这一意义上来使用的，同时，笔者认为财政具有政治和经济等多重属性，选择以财政体制建立理论框架，也许很好地体现了政治经济学的本来含义和内在要求。但这仅仅是初步的探索，希望学界同仁批评指正。'转引自［美］丹尼尔•贝尔著：《资本主义文化矛盾》，中译本，赵一凡、蒲隆、任晓晋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