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范式”:国际问题研究的路径探微摘要:当代国际政治理论的发展演变表现出一种对国际政治现象进行多重视角、多种层次研究的趋势,它给予人们的一个重要启示就是,没有一种能够解释一切的理论。但反过来说,不同的理论针对不同的对象也具有各不相同的解释力。我们必须认识到任何单一的理论都不可能解释国家对外行为的全部复杂性,必须提出一种综合的分析框架,结合现实主义、自由主义和建构主义各自精到的阐述,从历史、经济、政治、文化的视角来进行阐述和分析。关键词:国际问题研究;范式;路径对于一门学科的学习和研究,人们往往首先强调的是理论的指导意义,通过学习理论来为回答有关问题提供准则。当然,对于任何一门学科而言,理论自有其显在的功能和价值,尤其是进行学术研究,人们总是通过一定的路径(approach)实现的,但对于研究路径的选择,学界通常会有争论。按照“范式”概念的提出者托马斯?库恩的说法,一门成熟的科学通常是在单一范式的支配之下。但是在国际关系研究中,这种情况几乎是不存在的。〔1〕国际关系理论的研究始于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不久,这种理论研究的目的正是因为战争的惨痛教训,促使人们去探索如何对国际关系的复杂现实加以说明和解释,提出正确的预见。自那以后,国际关系理论研究得到了很大发展,形成了各种学派并各自确立了各种系统的理论和范式。然而,无论有些理论在学术上的地位是如何尊崇,在将这些理论具体应用于一些重大的国际关系现实时,我们还是常常要面对这些理论解释不力、说明不清的遗憾。而与此相关的一个更大的问题是,理论有时不仅没有作出正确的预见,反而是误导公众。“事实仍然是各个国家历史不同,文化、社会经济和政治结构也不同,这就意味着外交政策偏好或目地(其中也包括外交战略)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国内社会而不是一国在国际体系中所占的位置”。〔2〕(P164)这也就是我们研究国际问题的重要路径,也就是我们认为学习和研究国际政治学的四根“支柱”:历史、经济、政治与文化。一现实主义、自由制度主义和建构主义对一些重大国际政治现象都具有一定的解释力,相应地,外交决策者们的思维自然会受到这些理论的潜移默化,各个国家的外交政策在实际操作层面上也不可避免地受到这些理论的影响。比如,在理论层次上,现实主义对无政府状态下国际冲突的关注、对权力和国家利益关注,给我们的启迪就是强调“发展是硬道理”,国家的长治久安、中国的国际地位和影响取决于综合国力的增强。自由制度主义关于相互依赖的理论、对与国际制度的推崇、对国际合作的乐观期许,也促使我们积极参与各种国际制度和机制,积极开展双边及多边合作。而建构主义有关共有观念对国际社会成员之间关系的建构作用,启迪我们在国际社会倡导和平共处的外交原则、强调人类的共同命运,提倡建立和谐世界、弘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但它们同时也存在着对许多国际政治现象说明不清、解释乏力的缺憾。比如在现实主义理论的质疑者看来,从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直至20世纪80年代初在国际关系领域一直占据统治地位的现实主义理论,对于1989～1991年间国际形势所发生的迅速变化,却没能在此前做出过发展趋势上的说明或提出需要做的准备。究其原因,一方面是因为古典现实主义的权力政治理论在对国际形势变化趋势进行说明时,只注重国家间的权力斗争,忽略了国家内部因素的作用,而苏联的解体虽然和美苏在权力上的斗争有着密切的关系,但苏联解体的主要原因毕竟来自于内部而非外部;另一方面,现实主义的权力政治理论在说明苏联解体所引起的国际关系重大变化时,也显得相当乏力,比如说,如果权力如此重要,那又如何解释苏联主动放弃了对许多权力的追求,如在美苏军控谈判中做出不对等的让步,退出在热点地区与美国的争夺,放弃对东欧的控制,甚至允许原有加盟共和国的离弃,等等。〔3〕“对现实主义的最新批评还集中在它有关冷战的结束以及对后冷战世界的解释上……它未能有效解释苏联解体和苏军从中欧撤走而未发一枪的原因”。即便是在冷战结束前权力分配发生了不利于苏联的变化,它对中东欧的控制并未遇到挑战,实际上,正是戈尔巴乔夫本人将那些实际上安于现状的东欧领导人推上“改革”之路的。〔3〕现实主义面临挑战更在于,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