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里头考古与中国早期文明AFurtherDiscussionontheOriginoftheErlitouCultureandItsEthnicGroup作者:王立新作者简介:王立新，吉林大学边疆考古研究中心教授。原发信息:《历史研究》（京）2020年第20205期第12-19页期刊名称：《考古学》复印期号：20印年02期对夏文化的探索，如以1931年徐中舒提出仰韶文化为夏文化说为起始，①迄今已走过近90年历程。邹衡兼用文化谱系研究（当时称作"文化类型研究"）、都邑推考法（通过考订郑州商城为汤都亳而确定二里岗文化为早商文化）和族属分析法（结合文献记载，从年代、地域、文化特征等方面推定先商文化和夏文化）所确立的夏商文化谱系，②立论充分，其后不断得到考古发现的支持，是探讨夏文化无法回避的认识体系。③可以说，二里头文化主体遗存属于夏文化仍然是学界基本共识。在这一共识之上，随着新皆期遗存文化面貌的不断丰富，学界对二里头文化及新皆期遗存的主源问题提出不同看法；同时，对于二里头文化对应夏代何类族群也存在争议。本文在相关研究的基础上，结合新材料，再对二里头文化的渊源与族属问题略陈管见。桀"（《诗经•商颂•长发》），韦、顾、昆吾三国无疑是被作为夏桀的“爪牙"逐个击破的。据邹衡考证，这三国均在二里头文化的分布范围之内。（39）孟子言："’汤始征，自葛载’，十一征而无敌于天下。"（《孟子•滕文公下》）可见，被商汤灭掉的夏之与国，应不在少数。也就是说，二里头文化既然---本文来源于网络，仅供参考，勿照抄，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被认定为夏文化，那么，其分布范围不仅包括夏人的直系势力，还应包括一些被夏人征服或与其结盟的势力。所谓夏王朝的国家形式，可能与林法论证的商代方国联盟颇为一致。（40）这些臣服或与夏国结盟的国家，由于与夏长期保持密切联系，逐渐形成统一的文化面貌。当然，也不能由此排除某些短暂臣服或与夏国结盟的国家在文化上与二里头文化面貌相异的可能性。晋西南的东下冯类型，以往多被归入二里头文化，但也有学者认为应将其从二里头文化中别离出去。（41）无论如何，东下冯类型与二里头文化关系之密切显而易见。结合夏人多有在晋西南一带活动的记载，将该区域视为夏人的重要控制区域或某与国的居处范围，也是可以的。（42）综上所述，从文化因素分析来看，二里头文化的主源仍是嵩山南北地区的龙山期遗存。新晋期是二里头文化的孕育阶段，新碧期遗存是王湾三期文化、煤山文化及造律台文化等相互整合的产物。二里头类型中源自西北地区的文化因素仅有颈圆腹罐在二里头文化中延续始终，其他器类数量不多，总体上不能视为二里头类型的主源因素。二里头类型中源于东方地区的文化因素，实际上在嵩山南北龙山期遗存中已经开始被吸收，在二里头类型中更得到进一步改造和创新，因此，难以将其作为二里头文化是"后羿代夏"以后的夏文化的依据。由嵩山南北地区的政治与社会一体化为动因所形成的二里头文化，从其分布范围以及文献记载的夏人主要居处地域来看，应当就是夏及其与国之人所创造和使用的文化。注释：①徐中舒：《再论小屯与仰韶》，《安阳开掘报告》第3期，北平：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1931年，第523-557页。②邹衡：《郑州商城即汤都亳说》，《文物》1978年第2期；《试论夏文化》《论汤都郑亳及其前后的迁徙》，《夏商周考古学论文集》，北京：文物出版社，1980年，第95-218页。③近年，有学者依据年代上限下拉之后的二里头文化碳十四测年结果，---本文来源于网络，仅供参考，勿照抄，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认为无法排除"二里头前夏后商说"与"二里头主体商文化说"成立的可能性（如许宏：《关于二里头为早商都邑的假说》，《南方文物》2015年第3期）。由于目前采用的碳十四测年拟合方法有较大的主观干预因素，甚至样品取舍等也可能存在问题（相关研究参见蒋祖棣：《"系列样品”的考古质疑》，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中国国家博物馆编：《俞伟超先生纪念文集•学术卷》，北京：文物出版社，2009年，第66-84页；魏凯：《二里头文化年代学研究的反思——多元证据的分歧与互校》，《中国国家博物馆馆刊》2015年第5期；刘绪：《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