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温州发展模式形成的另一种解释———从温州民营企业家群体成长路径角度的分析陈建军,林亮(浙江大学经济学院,浙江杭州310027)摘要:本文从对温州现实经济发展的非均衡状态的分析入手,结合温州模式的主体———温州民营企业家的生成路径,给出了关于温州模式的另一种解释。认为温州模式的核心在于温州有一大批以制度创新为特征的企业家,温州之所以能涌现出大量的企业家,和他们拥有的“转型经济的先期知识”有关,当出现最初的企业家之后,企业家群体就沿着规定的路径开始生成和繁衍,最终形成了温州独特的发展格局和温州模式。关键词:温州模式:企业家;成长路径中图分类号:F127;F2761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2154(2003)08-0029-05一温州地区的经济发展和温州模式正在成为国内经济学界的热门话题。对于温州经济取得如此成就的原因,经济学界各有说法。其中较具典型意义的有以下几种:(一)政府退出论。该观点认为温州经济发展的动因在于当地政府机构的简化。(杜润生,2000)由于政府的职能简化,民间有了发展经济的自主权。温州经济是民办、民营、民有、民享的,温州经济的运行完全是自发的,在这种自发秩序下,出现先行者的实践样板,产生诱导作用,通过相互博弈,不断扩张完善。这种观点其实和古典经济学的观点不谋而合,所谓的“无为而治”,政府完全退出经济的运行,只是作为“守夜人”而存在。(二)文化传统论。陈湘舸(2001)认为“以血缘、亲缘和地缘为纽带发展起来的温州模式,在一定意义上可以说,它是温州人重商、言利的传统和人生哲学在改革开放新的历史条件下的产物”。全广明(2000)也认为温州乡镇企业的发展“是源于沉淀在民间文化传统中的重商思想和开放观念”。(三)制度创新论。此种观点认为温州经济之所以具有如此活力,关键在于其制度的创新。施端宁、陈乃车(2000)通过温州与苏南两种模式的比较得出结论,两种模式都是由于进行了与其地方实际情况相适应的制度创新,分别发展了乡镇企业和私营企业,从而使得其经济的内生力量得到了巨大的释放,最终发展了地方经济。金祥荣(2000)通过新制度经济学的方法,认为温州的制度创新是一种“需求诱致性”制度变迁方式,这种制度创新“正是温州和浙江省二十多年来经济持续快速增长的最大动力来源”。不能说以上的说法有什么不对,不足之处在于它们只是在一般的层面上解释了温州模式的生成原因,要用这些理论去解释温州具体的经济现象,总还是让人有点不知如何下手的感觉。为此,本文尝试着从分析温州现实的经济现象入手,结合温州模式的主体———温州民营企业家群体的生成路径分析给出温州发展模式的另一种解释。收稿日期:2003-04-29作者简介:陈建军(1955—),男,浙江杭州人,浙江大学教授,博士;林亮(1979—),男,浙江绍兴人,浙江大学硕士研究生商业经济与管理2003年30二在观察温州经济发展的状态时,我们可以发现这样一个现象,在温州地区内部,不同的县之间,发展差距非常大,甚至同一个县内,镇与镇之间,发展差距也非常大。从表1可知,同在温州市,人均收入最高的温州市区和文成,泰顺两县的人均收入之比分别为8169:1和8109:1。即便是同一个县,例如经济发展状况在温州地区属较高水平的乐清县,1998年该县收入最高的柳市镇和该县收入最低的龙西镇收入比也达到6.93:1(见表2)。这种情况在同为浙江省且经济发展也较为迅速的嘉兴、宁波、绍兴等地是不多见的。如何来解释这种现象呢?如果说温州经济迅速发展主要原因是政府退出了管制,那么是不是作为泰顺、文成的上级部门的温州市政府退出了干预和管制,而这两个县的政府却没有退出呢?我们至今没有掌握资料说明文成等地政府的做法和温州市有明显的不同。如果说文化传统导致了发展的形成,那么同在一个县的不同镇、相隔不到几十公里的方圆之内的文化传统应该不会相差很多,但为什么由人均收入标志的发展差距会有这么大?当然,也可能有历史遗留的原因,但我们掌握的资料表明,20世纪70年代,温州各地的发展差距并没有现在这么大,因此说这是历史遗留的现象也是不能说明问题。温州地区经济发展如此突出的地域间的不平衡的特征,实际已经在某种意义上向我们显示了温州经济发展的奥秘。表12000年温州市各县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单位:元)数据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