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洪堡精神到调优项目欧盟主要国家的学士学位课程改革摘要：本文通过分析相关文献和案例以及部分访谈结果，揭示了欧洲大陆主要国家的学士学位课程结构和内容的变化过程。主要发现包括：首先，欧洲大陆的学士学位课程虽然在某些方面借鉴了美国大学自由教育和通识教育的理念，但依然在很大程度上保留了自19世纪以来欧洲大陆的两大学术传统——既重视学术或基础研究也强调专业教育。欧洲大陆的学士学位课程尽管发生了结构性变化，但洪堡精神并没有完全消失在学士学位课程和人才培养过程之中。其次，欧洲大陆一流的研究型大学没有通过开设专门的自由或通识教育课程培养本科生，无论是调优项目还是若干案例都没有明确显示学士学位课程开发与创建一流研究型大学之间存在着直接和有机的逻辑关系。相反，在极大程度上，学士学位阶段的教育是为了满足社会变化，特别是劳动力市场的需求。最后，本科课程设计和开发的参与者不仅包括研究人员和大学教育者，还需要其他利益相关者的积极参与，例如雇主、学生、专业和行业团体、各级政府以及国际组织等。这是保证学士学位课程成功的重要前提条件之一。关键词：博洛尼亚进程，调优项目，欧洲大学，学士学位课程一、问题的提出自20世纪90年代初期开始，伴随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转变，高等教育对外开放与交流的进一步扩大，西方国家尤其是美国大学的教育理念和办学方式等更多地被介绍到国内高教界。例如，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后，国内越来越多的高校借鉴和参考美国自由教育（liberaleducation）和通识教育（generaleducation）理念，改革本科课程内容。北京大学和复旦大学还分别成立了元培班（后发展成为元培学院）和复旦学院等。此外，美国顶尖研究型大学也成为许多“985”高校对标和学习主要模式。例如，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分别对标哈佛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等，制定了建设世界一流大学的战略措施。过去几十年，由于国家政策引导、地方政府支持和高校自身努力等，国内大学整体研究水平不断提高，特别是北大、清华、浙大、上海交大等在几个主要国际大学排行榜的名次持续上升。不仅如此，美国一些研究型大学的办学理念和模式、国内研究型大学的示范性作用还在很大程度影响了地方政府和地方院校努力建设地方高水平大学，如北京工业大学和南方科技大学等制定的建设地方高水平大学规划。但是，在这一过程中，不少高校也出现了教师重研究轻教学、本科教育质量整体下降等现象。为了解决这些问题，教育部出台了多项措施，加强本科教育尤其是研究型大学的本科教育。例如，教育部部长陈宝生在2016年12月明确提出，“没有高质量的本科，就建不成世界一流大学”①。2019年教育部发布《关于一流本科课程建设的实施意见》，要求高校建设适应新时代要求的一流本科课程，全面开展一流本科课程建设等。②鉴于基本国情，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高等教育体系固然是基本国策，研究和借鉴不同国家和地区高校有关本科课程改革经验对于提高国内高校本科教育质量、建设世界一流大学和学科等，也有着十分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然而，笔者通过中国知网检索发现，自20世纪90年代后期开始，有关美国本科教育课程、研究型大学本科教育课程改革、通识教育、文理学院等有关文献数以千计。涉及欧洲大陆本科、学士学位课程或高等教育中第一级课程等相关研究很少，涉及博洛尼亚进程后欧盟主要国家本科或学士学位课程改革或案例介绍等文献不足20篇。其中，窦现金在2013年介绍了调优项目的基本特点和相关举措。③袁本涛等从比较的视角，介绍了博洛尼亚进程后欧洲工程教育专业认证的发展研究。④谌晓芹的《结构主义视野下的博洛尼亚进程》一书，主要讨论了博洛尼亚进程及其特点。⑤不难看出，如果基于中国知网上公开的文献数量，国内高教界和学术界更加重视研究英美尤其是美国大学本科教育课程的有关问题，不太关注欧洲大陆近年来的本科或学士课程改革和变化。从学术的角度，系统分析调优项目、特别是近年来欧洲大陆本科课程变化趋势和特点的研究更是有限。究其原因，大概包括以下几方面：首先，美国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等方面在全球的影响远强于欧盟成员国或欧洲大陆主要国家；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