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装饰意味［摘要］在绘画发展史上，印象派是西方绘画从传统到现代的过渡，而以勃纳尔为代表的纳比派则是上承印象派的余绪，它为印象派与野兽派等初期现代派之间搭起了一座桥梁。勃纳尔的绘画在色彩、笔法、构图、取材、精神表现方面带有印象派的影子，但又超越了印象派，在西方绘画史上留下了浓重的一笔。［关键词］勃纳尔；印象派；色彩语言；装饰意味［中图分类号］J20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3115（2011）04-0082-02在绘画发展史上，印象派是西方绘画从传统到现代的过渡，正如贡布里希在《艺术发展史》中所说，西方绘画“直到出现印象主义，才完全彻底地征服了自然”。也就是自经以后艺术家们才从一味对自然的描摹中走出来，为绘画增添了新的内涵。而以勃纳尔为代表的纳比派则是上承印象派的余绪，作为这个过渡的承接，被视为衔接印象派之末与野兽派等初期现代派之间的象征主义路线。纳比派是19世纪末的法国艺术社团，那时的艺术家已经领悟了印象主义的精神，但并不是他们想得到的艺术。而此时期的他们把绘画的本质看成是某种独立于自然之外的东西，认为绘画是印象、主观和经验三者的结合，带有综合性和象征。他运用单纯概念化的造型方法，以线条加强轮廓的形象平面化和对比强烈的非自然色彩表现艺术家的主观感受和思想观念，以视觉形象表达神秘和隐蔽的象征意味，使视觉形式具备符号的特征，产生超越现实的装饰意味。贡布里希总结说：“高更已经越来越相信艺术处于华而不实的危险之中，欧洲现已积累起来的全部聪明和知识剥夺了人最高的天资――感情的力量和强度，以及直接表现感情的方式。”纳比派代表人物――塞律西埃等人最先领会到高更的启示，觉得已经找到艺术的真谛，为发扬光大这种精神，便产生了纳比派。勃纳尔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形成并逐渐明确自己的绘画风格的。勃纳尔（1867～1947）生于法国枫特奈欧罗兹，逝于康奈。他于1895来到巴黎学习法律，后来之所以决定学习绘画，源于他业余时间设计的一幅《法国香槟》彩色招贴画。起初他对绘画并没有明确的目标，受纳比派为实用服务的绘画原则影响，他早期只做一些实用领域的美术工作。他醉心于日本画风，日本浮世绘给了他很多启发，使他初期的作品比其他人更具日本画的装饰意味，由此而获得“日本纳比”的称号。勃纳尔1889～1892之间的作品此风格最为明显，此时期他的创作《保姆出游，马车的饰带》用倾斜的视点来表现画面的空间形式，构图的图案化、人物造型的平面化，都显示出典型的东方审美情趣。同时，对身边人物活动的关注，充分显示出他惊人的洞察力和表现力。在19世纪的最后几年里，勃纳尔的色彩还比较柔弱，但已经具有了色彩的丰富感，由反对印象主义的艺术宗旨转而吸收印象主义画家的色彩表现语言，展示色彩本身和颜色材料本身的美感。至此，他的绘画风格从早期追求色彩柔和过渡到使用细碎笔触表现高明度的印象主义色彩风格。这时他开始研究莫奈、德加等印象大师，追求画面感观美的色彩和塑造方法，并逐渐拓展到探索新印象主义的色彩原理。这是他放弃早期单纯的装饰观念、形成自己个人风格的开端。1900年以后，勃纳尔绘画的色彩愈来愈明亮、欢快，完全浸没在印象主义的日光里。与印象主义不同的是，勃纳尔运用印象主义表现方法是为了接近一种真实，一种并非作为幻想而是作为内部确定的真实。勃纳尔并不按照直观的观察来作画，他说：“对于画家来说，对象、题材的存在是很讨厌的。画的出发点乃是一种想法。如果作画时，对象就在那里，那就必然有被直接、即刻观察的偶然性带走的危险。画家总是通过表象诱惑或最初的想法来实现画面，如果最初的想法被抹掉了，所剩的就只有题材了，对象便浸入了画家。从那时起，他便不再画自己独特的画了。”勃纳尔以独特的角度去捕捉内在的真实，他的个人风格也随之趋于成熟。勃纳尔固执地在画面中创造自己特有的真实，他的绘画在色彩、笔法、构图、取材、精神表现上带有印象派的影子，但又超越了印象派。勃纳尔的画最具魅力的是其色彩语言。他的画色彩绚美、奇异、迷人却又不失雅致，“在印象派更新了光色体系的基础上，他再加强用色的浓度及装饰性的处理，加强并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