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国》中柏拉图论大字的正义和小字的正义的一致性聂敏里【专题名称】外国哲学【专题号】B6【复印期号】2010年05期【原文出处】《云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昆明)2010年1期第30～43页【英文标题】PlatoontheSamenessbetweenLargerLettersandSmallerLettersofJusticeinRepublic【作者简介】聂敏里，中国人民大学，北京100872聂敏里，男，哲学博士，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副教授。【内容提要】大字的正义和小字的正义是柏拉图在《理想国》的第二卷中针对正义的探讨程序所提出来的两个概念，它们之间的一致性构成了柏拉图整个正义论证的基础。但是，也正是针对这一基础，人们产生了种种争议。本文即是就这个问题的一个不同角度的研究和探讨。在下面的讨论中，我试图首先表明柏拉图不是不假思索地就设定了两者之间的一致关系，然后又贸然地按此关系来进行正义的研究的，相反，柏拉图对这种一致关系的性质是有着明确的问题意识和清楚的回答的。在阐明这一点之后，本文试图表明大字的正义和小字的正义对于柏拉图来说并不是一种在结构上的一致性，相反，它们具有内涵上的一致性，它们是同一个“正义的”秩序在城邦中和在个人灵魂中的体现。由此本文既回应了Sachs在1963年的“柏拉图《理想国》中的一个谬误”一文中的观点，又回应了Williams在1973年的“柏拉图《理想国》中城邦和灵魂的类比”一文中的观点。在此基础上，本文试图对柏拉图的这一论证做更进一步的分析和评论。本文总的观点是，大字的正义和小字的正义只是一种抽象的社会秩序的反映，它是远离社会现实生活的，也就是说，它只能体现为一种内心平和的状态，这也就是所谓的“柏拉图式的正义”，它具有浓厚的宗教主义特征。【关键词】大字的正义/小字的正义/结构上的一致性/内涵上的一致性/宗教主义中图分类号：B502.23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7511（2010）01－0030－141963年，DavidSachs发表了“柏拉图《理想国》中的一个谬误”（“AFallacyinPlato'sRepublic”）一文，在其中，他着力论证了柏拉图《理想国》中的正义论证的一个根本的逻辑悖谬，即，在《理想国》的最初被提出来并希望得到论证的是一个世俗的正义概念（thevulgarconceptionofjustice），但是，随着这一论证的发展，取而代之的实际上是对一个柏拉图式的正义概念（thePlatonicconceptionofjustice）的论证。前者是关于城邦的社会生活的，后者却是关于个人的灵魂生活的（如果我们可以这样说的话）；前者同人和人之间的社会关系有关，后者却仅仅同个人内心各种力量的平衡有关。Sachs在其论证中，不仅具体指出了这两种正义概念的互不相干，而且还扩展地讨论了是否有可能从后一种正义推出前一种正义作为其必然的结果，而答案同样是否定的。这样，柏拉图《理想国》中正义论证的一个内在的逻辑困难就被以一种分析哲学的方式得到了清晰的揭示。Sachs的这篇文章发表后引起了巨大的理论反响，而随着论争的展开，在柏拉图正义论证中的城邦和灵魂之间的关系问题也自然为研究者们所关注。1973年，BernardWilliams发表了“柏拉图《理想国》中城邦和灵魂的类比”（“TheAnalogyofCityandSoulinPlato'sRepublic”）一文，对构成正义论证基础的城邦和灵魂之间的类比关系进行了深入的逻辑分析。而分析的结果同样是否定性的，这就是，柏拉图在建立城邦和灵魂之间的类比关系的论证上也存在着基本的逻辑混乱，他混淆了两种关系，即城邦的正义和灵魂的正义的基于正义的内涵的类比关系（theanalogyofmeaning），以及城邦的正义和灵魂的正义的基于整体和部分的类比关系（thewhole－partrule）。Williams认为，正是对这两种类比关系的混淆，造成了柏拉图在正义论证上的种种难以自圆其说的漏洞，他深入分析了这些漏洞的逻辑困难。Sachs和Williams的文章自发表以来，便受到学者们广泛的引述和讨论，有从不同的角度和侧面来进一步补充和发展他们的论证的，也有从不同的理解和认识出发来针对他们对柏拉图的批评并为柏拉图的论证进行辩护的。我们看到，直至2005年，TerryPenner还在《国际柏拉图协会互联网期刊》（TheInteractJournaloftheInternationalPlatoSociety）上发表了一篇长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