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妻妾成群》的语言特色摘要：苏童的《妻妾成群》力图表达“痛苦和恐惧”的主题，特别注重小说语言的锤炼，运用诗意描写、意象化语境的语言表达，营造小说的主题氛围。关键词：《妻妾成群》；语言；诗意描写；意象化中图分类号：I06文献标识码：Ａ文章编号：1005-5312（2011）02-0022-01《妻妾成群》是苏童的代表作，写了一个一夫多妻的故事，但苏童不希望读者单单只看到一个一夫四妻的封建家庭的悲剧故事，在谈到《妻妾成群》的写作动机时，苏童希望写一个“关于‘痛苦和恐惧’的故事”。本文的研究对象《妻妾成群》，抽离了一个男人和四个女人的故事后，我们看到人性的痛苦和恐惧，如何传达这种情绪，也许不单单是作品的故事情节，更大程度上是作者的语言表达带给读者的心灵震动，而作者如何通过作品语言呈现这种沉重的情感则大大地引起了我们的兴趣。一、诗意描写《妻妾成群》以小说的叙述语言为主，但散见作品的各处却时常看见作者诗意的描写，作品叙述的故事内容沉重悲哀，大学生成为有钱人家的四房太太，女人间的勾心斗角和压抑的大宅生活消耗着年轻的生命，最后老爷的性无能更预示了黯淡绝望的未来，苏童以诗的笔调描述这样的孤独、无望，他笔下的诗意贵在意境，贵在含蓄而委婉，不对对象作更多的具体的描写，如心理活动、语言对话等，而是以诗的朦胧修饰沉重，传达悲哀。有评论家认为“读苏童的小说，我们很容易会联想到唐诗、宋词的意境，苏童的小说是以意境取胜的。”苏童在表达故事中人物情感时，并没有直接的点破或趁机抒情，而是笔锋一转，写景，写回忆，似要把所有的情绪都融入到飘散的风中，留下缠绵的余韵，因而在处理“痛苦和恐惧”的情绪时，并没有赤裸裸地展示丑陋，声嘶力竭地诅咒黑暗，而是用诗意的笔为黑暗覆上面纱，欲语还休，也直达人心。“这一夜陈佐千没有回来，颂莲留神听北厢房的动静，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唯有知庚鸟在石榴树上啼啭几声，留下凄清悠远的余音。颂莲睡不着了，人浮在怅然之上，悲哀之下。”颂莲来到陈家的第一夜，陈佐千因梅姗的装病离开后就再也没回来，“怅然之上，悲哀之下”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和着知庚鸟的啼叫声绵长无奈。苏童用景语写情语，知更鸟凄清悠远的余音和颂莲此时的心境凝结成一片，初入陈府遭人排挤的委屈，对未来难以把握的不安，不能诉说的情绪在知更鸟的啼叫声中徘徊交缠。“下雪了，世界就剩下一半了。另外一半看不见了，它被静静地抹去，也许这就是一场不彻底的死亡。”最后的最后，颂莲梦到了自己被杀，她平静地等待死亡，醒来发现白雪覆盖了世界，自己还活着。梦中的自己死了，现实的自己还活着，灵魂的自己死了，残留躯壳的自己还活着，所以世界只剩下一半。世界怎么可能只剩下一半，因为那是颂莲眼中的世界，苏童身上的诗人气质使他创造了一半雪白一半虚无的世界，这样的描写甚至带些哲理的思考，苏童可以不用去考虑现实的可能性，诗化的语言使这样的叙述被接受而且被赞美。诗化的语言掩盖了痛苦和恐惧的残酷，也许直白地表现丑陋同样能引起读者痛苦的感受，但那并不是文学，文学经过艺术的加工呈现悲剧，这样的痛苦更多地给人带来启迪。可以选择的表现方式有很多，《妻妾成群》放弃了通过矛盾的激烈冲突展示人物性格和作品主题，竭力酝酿一种氛围，这种氛围是悲伤的、忧愁的、抑郁的。这是作者高明的艺术处理，诗意的描写放缓了故事的节奏，然而不管是故事中的人物还是读者都逃不开这种氛围，被孤独、绝望、不安的情绪紧紧抓牢。二、意象化语境《妻妾成群》反映的是中国封建社会固有的陋习，对女性尊严的侮辱和抹杀，以及一夫多妻家庭结构下悲剧的必然，这并不是新鲜的写作角度，且苏童在《妻妾成群》中的写作领域非常狭窄，就写了四个女人拴在一个男人身上的悲惨命运，完全没有空间的广度和时间的深度，但这并不影响《妻妾成群》成为一部有影响力的作品，有评论就认为“小说根本不关心故事，苏童提供了一种意象化的叙事语式，一种幽暗的、意绪的、精神化叙事”。我们熟悉的意象的说法常运用在诗歌语言中，往往是借客观之物隐晦委婉地表达某种情绪和感受，实现意与象，情与景，主观与客观的统一，艺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