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辛亥革命100周年理论研讨会论文经营国族：孙中山民族思想的启示曾祥委（中共深圳市委党校宝安分校）提要：辛亥前后，孙中山的民族思想经历了“排满”、“五族共和”到“国族”的进程。其国族思想，立足于当时中国民族关系的实况，汲取了西方民族的经验，也是他数十年革命实践的经验总结，在今天仍有重大价值。建国后，大陆的民族政策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偏差，民族意识高涨，国族构建倒退，不利于长治久安。应当继承孙中山的民主思想，从文化入手经营国族，虚化民族，利用宗教，加强法治社会建设，完成中华民族的构建。关键词：孙中山、民族思想、国族、中华民族今年是辛亥革命100周年。辛亥革命推翻封建帝制，结束数千年人奴役人、人压迫人的历史，开辟了中国走向自由、平等、博爱，走向共和、民主的道路，开启了民族复兴的事业。辛亥前后，为了实现民族复兴、国家富强、人民幸福，无数志士仁人殚精竭虑，给后人留下了价值无法估量的精神遗产，让我们继承不尽。孙中山先生的民族思想，就是其中的一颗明珠。一、孙中山民族思想的演进辛亥前后，孙中山先生的民族思想经历巨大变化：辛亥前主“排满”，辛亥时倡“五族共和”，1919年以后高扬“中华民族”，在革命实践中不断发展、完善。辛亥前，孙中山先生起初用“排满”来进行社会动员，他主张的民族革命是“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将满洲鞑子从我们的国土上驱逐出去”。①其思想渊源是中国传统“内中国而外四夷”、“贵华夏而贱夷狄”等观念；其现实基础在当时可依靠的大量“反清复明“的秘密会党势力；其用意在激发汉族人的种族意识，以掀起民族革命风暴，推翻清政府。同盟会成立后，孙中山先生开始认识到以上观点的偏颇，公开否认种族复仇，区别满族统治者和满族人民，他说：“惟是兄弟曾听见人说，民族革命是要尽灭满洲民族，这话大错。……我们并不是恨满洲人，是恨害汉人的满洲人”②。他把民族革命和民主革命有机结合起来，指出“排满”是手段，目的是推翻专制，建立民主共和国。“推倒满洲政府，从驱除满人那一面说，是民族革命，从颠覆君主政体那一面说，是政治革命，并不是把它来分作两次去做。”③中国数千年来的君主专制政体，“不是平等自由的国民所堪受的”，“照现在这样的政治论起来，就算汉人为君主，也不能不革命”，“这回革命，不但要做国民的国家，而且要做社会的国家”。④还进一步指出，面对腐败无能的清政府，民族革命和政治革命关系国家和民族兴亡，势所必行：“今有满清政府为之鹰犬，则彼外国者，欲取我土地，有予取予携之便矣。故欲免瓜分，非先倒满洲政府，则无挽救之法也。”⑤辛亥后，中华民国成立，面对军阀割据、边疆地区民族分离意识不断滋长、西方强加的不平等条约依旧、列强虎视耽耽形势不变，孙中山先生从民族统一的高度放弃“排满”主张“五族共和”，号召国内五大族融合相处，共谋发展。民国成立，他在就职演说中庄严宣告：“国家之本，在于人民，合汉满蒙回藏诸地为一国则合汉满蒙回藏诸族为一人，是曰民族之统一。”⑥《中华民国临时约法》规定：中华民国领土，“为二十二行省，内外蒙古、西藏、青海”，中华民国人民“一律平等，无种族阶级宗教之区别”⑦。以法律形式确定蒙古、新疆、西藏等少数民族地区为中国神圣不可分割的领土，确认汉、满、蒙、回、藏等各族人民都是民族大家庭成员，从而确立了中国的领土完整和民族统一的观念。孙先生说，“中华民国，乃五族同胞合力造成”⑧，主张“五大民族相爱相亲，如兄如弟”⑨，“五族一家”⑩。这些论述，体现出民族平等民族团结、民族融合和多民族国家统一的思想，为“中华民族”的提出奠定了基础。“五族共和”继承了“大一统”的道统，得到了广泛认同。它在法理上否定“华尊夷卑”的观念，体现了社会的进步；客观上代表着中国各民族的现实利益要求，受到各族人民的积极拥护；在现实中，对阻止边疆危机进一步恶化，维护边疆民族地区稳定，加强民族团结和多民族国家统一等方面都起到了重要作用。1919年以后，相继发生的袁世凯称帝与军阀复辟、割据，使民族灾难更加深重。这一时期，孙中山先生不断地检讨自己的民族思想，不断探索救国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