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群体性事件的演化过程与系统治理———以北京守望教会事件为对象的研究张晓华1李洪新2(1．东北师范大学世界中古所吉林长春130024;2．装备学院昌平士官学校政治教研室北京摘要:本文对发生于城市新兴教会中的群体性事件给予过程描述，依据系统动态分析方法将宗教群体性事件的演化过程划分为五个依次展开的逻辑过程，以“冲突解释学”与“冲突治理学”的对接模式，给出理论假设和操作对策。关键词:宗教群体性事件;演化;治理;守望事件中图分类号:N94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6408(2014)04-0069-04事件的背景信息本文的研究对象特指生活在中国大陆的中心城市，如北京、上海、广州、武汉、成都等地的体制外的基督教会，又称“城市新兴教会”，统属家庭教会的范畴(此类教会没有在政府相关部门登记游离于“三自爱国”教会，不被政府认可)。其成员以青年白领阶层居多，多租用或购买写字楼进行宗教聚会，公开化程度较高，北京守望教会是此类教会的代表。本文所选取的群体性事件就围绕该教会展开，我们称之为守望教会事件(或守望事件)。守望事件的起因是其租用的活动场所－北京华杰大厦自2009年8月开始要求提前解除与守望教会签订的租房合同，教会被迫同意于10月29日搬出。2011年4月，守望教会再度失去租用的聚会场所，信徒们准备在中关村的一个广场举行户外礼拜，居委会和片警予予以劝说和拦阻，对进入或接近广场礼拜者进行关押，时间不超过48小时。事件再次引起国内外媒体的关注，境内外部分教会以签名、公开请愿等形式进行声援，包括美国的《纽约时报》、英国的《卫报》、加拿大的《环球邮报》，BBC、CNN等电台和电视台，美联社、法新社和路透社等通讯社等等，都做了报道。发生在2009年11月、2011年4月的守望事件，就性质而言是典型的因宗教原因引发的群体事件，该事件的特点是行动主体为宗教信徒－以共同的信仰和宗教情感为基础形成的社会群体，其着眼点不同于一般的因经济利益纠纷而引发的维权事件，也不同于因干群矛盾引发的民众临时参与的泄愤事件。他们着眼的是建立在宗教情感上的宗教利益，一旦这种情感受到压制或蔑视，会引起异常强烈的情绪反应，形成一种具有排他性的内聚力、亲合力乃至牺牲精神，进而触发群体性冲突。守望事件引发人们诸多思考，比如是什么因素导致了守望事件的发生?事件是怎样一步步升级，以至公开化的?当公共场所出现未经批准的宗教集会，政府应当采取哪些做法以求应对?能否从根本上避免此类事件的发生?这一切，需要从事件的发生、发展和结果中进行深入探讨。1事件的演化系统系统动态分析是系统哲学研究的重要方法，2［1］“它涉及系统的演变过程中的渐变与突变”，此为有效分析宗教群体性事件的基本演化过程并制定系统治理之策之基础。如果将宗教群体性事件看作是一种发生在组织间、群体性的冲突行为的话，那么它通常可以被划为五个依次发生并相对可辨认的系统过程，美国行为科学家庞地将此划分为:潜在冲突、收稿日期:2014-11-10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规划项目(14BSH090);吉林省社会科学规划项目(2011B081)。作者简介:张晓华(1963－)，女，辽宁大连人，东北师范大学世界中古史所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世界宗教史与宗教社会学。E-mail:2579194400@qq．com—69—购房努力连连失败，即使在教会完全同意业主报价的情况下，业主也选择退出买卖活动，守望教会认为业主是受到了某个方面的压力。摆在守望教会面前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取消宗教活动，二是选择室外场所。选择前者意味着放弃宗教之所以成为宗教的前提与标志，也意味着放弃多年以来的努力成果，这是教会不能接受的。因此走入室外成为守望教会的必然选择，行为冲突阶段临近了。行为冲突阶段是事件发生的第四个阶段，又称为冲突的公开表现或行为阶段。进入该阶段后，冲突主体会在自己行为意向和其它因素的导引下，正式做出一定的冲突行为，力图贯彻己方意志，阻止或影响对方的目标实现。2009年10月31日，守望教会通知其成员于11月1日(星期日)上午到海淀公园聚会。同日，海淀公园贴出告示，宣布“因花卉搬迁，公园关闭”。守望教会只好在公园东门的空地上举行“街头聚会”。11月1日，守望教会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