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保护与旅游产业化：不完全合同理论程子建，钟笑寒（清华人学经济管理学院，北京100084）［摘要］旅游开发与文物保护的权衡取舍是涉及文物的旅游业（即文物旅游）的核心问题。本文从这一视角出发，利用不完全合同理论，构造模型分析了两种典型的文物旅游管理体制一一企业经营和事业单位经营。结果显示，企业经营的开发程度大于社会最优，事业单位开发程度小于最优。但是企业和事业单位的保护程度都小于社会最优。最优的管理体制取决于两个因素一一开发收益性及文物脆弱性。当文物脆弱性和开发收益性均较大时，最优体制选择偏向事业单位，反之则偏向旅游企业。本文的结论对于目前的事业单位“产业化”改革有重要的借鉴意义。［关键词］不完全合同；文物旅游；管理体制［中图分类号］F062.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一、前言近年來，作为一个新兴产业，我国的旅游业正在0速发展。1994年以来，旅游总收入占GDP的比重持续上升，到2002年已经上升到5.36%。2005年，国内外旅游总收入达7686亿元，同比增长12.37%①。我国的旅游业增长速度明显高于同期GDP增长速度，已经成为了新的经济增长点。截至2005年，全国己有24个省（区、市）将旅游业确定为支柱产业、先导产业或优势产业（吴仪，2006）o旅游资源是一个地区发展旅游业的基础，而文物古迹作为重要而独特的旅游资源，在旅游业发展中起到关键作用。实证研究表明，一个地区的文物资源禀赋和开发程度都对当地的旅游业有显著的促进作用（冯俊新等，2006）0但是，因为过度开发或游客过多造成文物损坏的报道也屡见不鲜②，由于文物的稀缺性和不可再生性，这种损害造成的社会损失可能是巨大的，在长期也会彩响到旅游业的可持续发展。旅游开发与文物保护之间如何更好地加以平衡，成为社会各界关注的焦点问题。文物旅游（即涉及到文物的旅游产业）的管理体制如何建立是这一问题的关键所在，不同的管理体制可以给经营者以不同的激励，导致不同的社会后果。在实践中，为了更好的开发文物旅游景点，许多地区尝试采取更加灵活的方式来经营文物旅游景点，在原来单一的事业单位管理机构引入旅游开发的激励，例如建立相对独立的部门负责旅游开发和经营，甚至在体制外招商引资,引入外部企业③。在理论上，文物旅游景点是否适合由企业经营，引起了广泛的争论。有些学者强调应当注意到文物（或遗产地）的经济资源属性，必须按照市场方式推动遗产资源的开发和经营,［收稿日期］2006-牡**［基金项目］国家文物局《中国文物旅游的现状、问题及前景研究》（课题合同号：20050202-01）<>［作者简介］程子建（1983-）,男，江苏常州人，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博上研究生（通信地址：清华大学紫荆14#715A邮编：100084手机：13426057826E-mail:chcngzi@cm.tsinghua.cdu.cn）：钟笑寒（1971-）,男，四川自贡人，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副教授，博士。'来「I中国旅游网（http:〃www.cnta.gov.cn）旅游统iI•数拥和中国国家统iIAwww.stats.gov.cn）国内牛•产总值数据②如武当山遇真宫因出租给私人，管理不当造成大火，将其完全烧毀；曲阜在招商引资经营孔符、孑L庙、孔陵过程中发生了“水洗三孔”事件，对文物造成了不可恢复的损害。③文物景点企业化经营的形式冇很多，如陝西省纽.建陕西旅游集团公司，藥合省内旅游企业并经营华淸池、秦始皇陵、乾陵、法门寺博物馆等文物景点；山西人同云冈右加文物研究所建立隶属于研究所的云冈旅游开发冇限责任公司，负责申报文化遗产时市政府向国务院呈报的旅游环境拆迁整治工程和拆迁后的旅游开发工程；云南丽江引进r昆明鼎业集团，独家负贞束河占镇的投资开发和保护。提出可以将经营权转移（王兴斌（2002）,苟自钧（2002））。还冇些学者强调文物资源的非经济价值和保护的重要性，反对经营权向企业转让，指出拥有开发经营权实质」放变了文物资源的公有产权性质，且会对文物资源造成不可挽回的破坏，认为应山国家行使所有权和管理权（张晓（2001,2002）,郑易生（2001））o本项研究针对这一基本问题，探讨文物旅游业的不同管理体制对于实现保护与开发Z间最优权衡的影响。我们引入不完全合同理论的分析框架（GrossmanandHa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