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的暴力:一种屈从关系的建构———对大学生自杀社会现象的探析陈纪内容提要:文章从分析自杀大学生所处的家庭、学校、社会等情景入手,发现情景中的各因素生产着一种温和的暴力。这种暴力导致大学生采用自杀的策略,从而使一种情景中因素与行动者之间的屈从关系被建构出来。2005年,媒体报道的中国内地大学生自杀案件116起。2001年至2005年,对媒体报道的不完全统计,共有281名大学生自杀。最近五年,媒体点名报道发生大学生自杀事件的高校有九十多所。①2006年,据某机构调查显示,25%以上的被调查的大学生曾经有过自杀的想法。②近年来,大学生自杀现象屡见报端,数据有增不减,这一社会现象所呈现的社会问题值得我们思考。自杀悲剧的产生不能仅仅归因于大学生的心理层面上,家庭、学校、社会等情景中的诸多因素也是造成大学生自杀的关键所在。通过对大量的大学生自杀资料研究,我们看到一些局部情景所生产的技术策略,建构了情景中的因素与行动者之间的一种关系。这些策略具有自身的实践逻辑,生成不同形态的关系,它们实践于布迪厄所说的“社会小世界”之中。基于此,文章从分析自杀大学生所处的家庭、学校、社会等情景入手,发现情景中的各因素生产着一种温和的暴力。这种暴力往往导致大学生采用自杀的策略,从而使一种情景中因素与行动者之间的屈从关系被建构出来。常人方法学家齐默尔曼认为:“我们在此提供的是一个替代性的分析角度,其明确特征就是认为社会行动的客观结构是情景确定的。”③大学生作为社会行动者,离不开特定情境对其行动的影响。结合大学生自杀这一社会现象中呈现的实践形态,笔者认为情景中各因素构成了行动者行动所面临的“客观结构”,这种结构体现在行动者与情景中各因素之间的关系中。也就是说,情景对行动者产生影响是通过情景中诸多因素与行动者之间的关系进行实践的,没有行动者的介入,这种结构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通过关系的视角来分析大学生自杀现象,能让我们更好地把握这一事件的本质。然而,情景中诸多因素与行动者之间的关系形态是多种多样的,其性质可能是积极的,也可能是消极的。关系形态的性质依赖于行动者采取的策略手段,即这种“外在性的内在化”所生成的性情倾向如何已是行动者采取何种行动的重要依据。正如福柯所言,一种技术策略建构一种角色之间的关系。法国社会学家布迪厄认为,语言产生“温和的暴力”。④通过对大学生自杀事件的分析研究,我们认为他们所处情景中的各因素同样也生产着一种温和的暴力。这种暴力不是实物工具的镇压和肉体上的摧残,而是对人们心理的侵犯,它让人们感觉更痛苦、更残忍。这种暴力内化为一种信念,便在大学生自身身上型塑了一种自杀的技术策略。我们认为特定情境中的因素生产了这种暴力导致大学生采用自杀策略,建构了情景中各因素与大学生之间一种具有消极性质的关系,也34就是我们所提出的“屈从关系”。当不同的大学生面对相同或相近的情景时,在情境逼迫中采取自杀策略,一种屈从关系就被建构出来,反之,这种关系是不可能建构起来的。常人方法学的创始人加芬克尔高度重视日常生活中实践行动的索引性,也就是,成员与特定背景和情景相联系。⑤这种索引性说明了行动者在日常生活中的行动受到一系列相关联的情境制约。在大学生自杀事件中,行动者行动的情景的索引性特点,呈现了大学生自杀这种社会现象的情境因素是复杂多样的。为了分析大学生自身现象,我们通过对大量的大学生自杀资料分析,发现家庭、学校、社会等是这类事件的主要情境。通过对这些主要情景中的主要因素的分析,来呈现一种温和的暴力的生产过程,以及自杀技术策略的使用和一种屈从关系的建构。需要说明的是,这种温和的暴力是情境中的各要素共同作用的结果,是各要素之间形成的关系(即上文所说的“社会小世界”)的综合力量。家庭:情景之一家庭是大学生生活的重要情景,家庭中的经济条件、成员关系、以及家庭教育等因素对他们的社会行动具有很大的影响。经济贫困、不和谐的家庭关系、不合理的家庭教育等因素所形成的“情景逼迫”会促使大学生产生自杀信念。通过对收集资料的研究发现,家境贫寒,父母性格粗暴,父母关系差、单亲家庭、过分溺爱孩子、父母文化水平低等等是许多大学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