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伤的中国与自卑的法学习笔谈_河南省政法管理干部学院学报2007年第6期(总第105期)篇首语:近些年来,伴随着中国法学的逐步稳健发展,“中国法学自主性”问题逐渐进入了我们反思与检讨的视野。需要指出的是,中国法学的这一反思与检讨是严肃的、整体性的,更是认真的。探索“中国法学自主性”问题需要处理好以下三个基本的问题,其一为如何看待今天的中国法学处境,其二为如何对待西方的法律知识,其三为如何对待中国传统的法律知识。在某种意义上,今天中国法学的处境类似于19世纪的德国法学和20世纪的日本法学,因此,当下我们对“中国法学的自主性”问题之反思与检讨自然也就具有了一种世界性的时代意义。本篇笔谈紧紧围绕着以上三个基本问题进行反思与检讨,就在我们反思与检讨的道路上,一种情感上的自卑乃至忧伤跃然于纸上,顿决定冠名为“忧伤的中国与自卑的法学”,全篇共分为“自卑的中国法学”、“强势的西方法学”和“断裂的中国法学”三个主题。感谢河南省政法管理干部学院学报为我们提供了交流园地。忧伤的中国与自卑的法学(笔谈)①陈金钊王国龙孙光宁等(山东大学威海分校,山东威海264209):D903文献标识码:A:1018-6951(2007)06-0039-15一、自卑的中国法学陈金钊(山东大学威海分校法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忧伤的中国是历史的产物,一百零一多年沧桑是我们对过去的历史有难以磨灭的忧患。每一次到威海的刘公岛上接受爱国主义教育,都觉得胸中堵得难受。但一百零一多年来的现代化建设,使得我们的工业、军事、经济、体育、文化以及科学技术等都有了长足的发展。但是,我们中的很多人还是觉得很郁闷,这似乎是青年人中流行的一句口头禅。这像有些同学常说的“这就是传说中某某人”一样,这里面含有对“赞许人”某种程度的轻蔑。在我们这个国度中“传说中”来自于西方的人和事太多,这使得我们的文化人包括像法学家一类的学者,普遍地感觉到焦虑。这是一种失落心绪或不自信的表达方式。人们不禁要问,为什么我们会有那么多的郁闷?法律人幸福而体面地生活,从哪来那么多的抑郁?但是当我们放眼看一下世界,就会发现“中西交流过程中出现了很多的问题,症结都在于一些西方人总以一种高人一等的种族优越感来俯视东方和中国。二战时期,即使中国已成为盟国的一员,在西方人眼中,中国的形象仍然是‘跟在西方后面乞求施舍的和怜悯的穷鬼’。”[1]我们虽然鄙视这种西方人,但我们较为普遍的心理却是:没有作为中国人的尊严感。可能的原因是我们缺乏自主性的文化,民族的独立只是政治上站起来了;经济的富足也只是有些人成了暴发户;政治经济地位的提高、主权意识的增强,只是一部分人得到了自豪感(主权当然是民族的尊严感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但是,我们不能忽视的是文化、心理和其他方面的因素。我们必须看到,改革开放后全民的福利待遇提高的程度并不一样,贫富差距似乎愈演愈烈;西方科学(学科)所造就的文化自卑,对人心灵的伤害也许是更难以弥合。在被称为学科的各种文化层面,我们似乎还是亦步亦趋地在西方国家的后面“爬行”。以法学为例,西方法学问题和方法,西方法学术语整套地搬入,以至于在明里暗里还主导着我们的研究。这在一定程度上使我们的法学家、法科学生可能面对的是一种“自卑的法学”。自卑的法学实际上是有内外两个方面促成的,也造就了大批自卑的中国法学家。虽然我们已评出了许多的法学家,但我们没有拿出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法学作品。自卑现象的表现,概括起来大体上有:(1)我们面对西方法学,总是感觉到自卑。对中国当代法学较为“全面”的评价判断是:我们没有中国的自主性法学,3收稿日期:2007-07-10①本篇笔谈为第十次“玛珈山法律方法论坛”的集体智慧,参与研讨会的学者有:武飞、焦保乾、吴炳新、姜世波、姜福东、李辉、刘迎新、张伟强、杜少光、杨胜坤、张其山、徐海燕、王月强、汪全胜、桑本谦、郝繁森、董淑萍、陈金钊、孙光宁、王国龙等。本文：网络收集与整理，如有侵权，请联系作者删除，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