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所有制结构的历史演变及其理论反思张兴茂［内容提要］坚持公有制是坚持社会主义的必要条件，但不是充分条件。丢掉了社会主义公有制的主体地位，必然葬送社会主义；但决非坚持了公有制，就一定能坚持社会主义。苏联剧变丽的公有制规模不可谓不大、程度不可谓不高，但由于没有努力创新公有制的多样化形式及其实现形式，特别是没有根据生产力发展的耍求大力发展非公有制经济，最终导致苏联的社会主义制度走向终结。［关键词］苏联所有制历史演变理论反思［分类号］D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6505(2007)01-0136-05［作者简介］张兴茂，河南大学马克思主义研究院副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强调“所有制问题是运动的基本问题”［叮。这是I刃为，所有制及其结构作为一个社会的基本经济制度，是决定一个社会的经济乃至于政治制度的基础，决定着一个社会的根本性质。这一点，苏联经济社会伴随着其所有制结构的变迁而跌宕起伏的发展史给予了经验证明。本文拟从苏联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实践的角度，在对其所有制及其结构的演变过程进行历史回顾的基础上，对其中蕴涵的经验教训进行理论反思，以期对我国深化所有制结构的改革有所助O一、马克思主义创始人对未来社会所有制关系的构想关于未来社会的所有制关系，马克思主义创始人曾有许多设想，尽管并没有对Z做过具体的论述，但马克思和恩格斯在他们的著述中，对未来社会的所有制形式确有明确提示。他们在不同的场合分别把未来社会的所有制表述为“直接的社会财产”、“联合起来的生产者的财产”、“联合起来的社会个人所有制”、“个人所有制”，等等。尽管在重新建立什么样的“个人所有制”亦即未来社会耍确立什么样的所有制形式这一问题上一直众说纷纭，但笔者仍然坚持认为：结合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一贯思想和他们所处的时代背景，马克思所要重建的“个人所有制”是建立在生产力高度发达、旧式分工己经消灭、个人利益与社会利益高度一致从而“个人占有生产力的总和”基础上的生产资料公有制。这是因为，在马克思所构想的未来社会中，由于人类认识和改造世界的能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人类摆脱了口然界的外在必然性的制约，人同自然界的关系和谐一致了；同时，由丁分工和私有制造成的人的活动的异化和劳动产品的异化已经消除，阶级消灭了，作为阶级压迫T具的国家消亡了，靠牺牲多数人来发展人类才能的状况被克服而与每个人的发展相一致。这样，人的个体与“类”的矛盾得到解决：社会是联合起來的个人组成的社会，个人是实现了广泛社会结合的个人。个人的存在就是社会的存在，社会的存在亦即个人的存在，个人的规定性与社会的规定性达到了统一。所以，“个人所有制”、“联合起来的生产者的财产”等事实上就是公有制的同义语。显然，在马克思主义创始人看来，公有制是未来社会经济制度的基础，但公有制的具体形式及具在经济过程中的实现方式则是需要后来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加以解决的事情。总Z,综观马克思的相关论述，可以肯定三点：其一，未來社会将是以公有制为基本经济特征的社会，这一点是确凿无疑的。其二，这个公有制是建立在生产力高度发达的基础上的。其三，未来社会的所有制形式只能是公有制，但公有制的本质和公有制的具体形式及其在经济运作过程中的实现形式并不是一回事。公有制的木质是稳定的，但具具体形式及具在经济运作过程中的实现形式却是多样的和可以选择的。所以，对于社会主义社会所有制体制的建构，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给后人留下了足够的创造空间。二、苏联所有制结构的历史演变（一）列宁时期：从“战时共产主义”政策到“新经济政策”马克思主义创始人曾设想，在无产阶级夺取政权后，“国家真正作为整个社会的代表所采取的第一个行动，即以社会的名义占有生产资料”，“国家掌握一切运输工具：铁路、运河、轮船、道路、邮局等等。它们全部归国家所有，并且无偿地由无产阶级支配”o[2]在这种无产阶级夺取政权后可以较快地直接过渡到社会主义的理论指导下，布尔什维克党和新生的苏维埃政权在革命胜利Z初即大力推行国有化政策。首先，颁布土地法令，废除地主土地私有制，无偿地剥夺大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