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演化及其空间隐喻摘要：共同演化是一种自然和社会现象，引起科学界的高度关注，但是其空间内涵并没有得到明确讨论。本文首先介绍生物学领域的共同演化进展，并指出共同演化研究的基本单元是种群。第二部分在提出共同演化研究的刚性标准后指出，经济学和经济地理学领域的共同演化研究首先必须是演化经济学的，并回顾了经济管理领域内共同演化研究进展。第三部分提出并讨论了共同演化的空间内涵；即企业共生和产业共栖，组织、技术和制度同时本地化，跨地界多层嵌套演化。关键词：共同演化；空间隐喻；演化经济学：F069.9文献标识码：A：1671-0169(2008)04-0085-07进化和共同演化(Co-evolution)在自然和社会领域是一种普遍的现象。最早生物学里研究了进化和协同演化，后来这一概念被越来越多地应用于非生物学领域研究中，如地质学、天文学、经济学和管理学等，但往往被翻译为“演化”和“共同演化”。尽管学术界对自然界的进化和人类经济的演化规律是否存在一定联系众说纷纭，但是不可置疑，自然界的不同种群(Population)的生物之间、生物与自然环境之间有着复杂的有机联系，存在相互适应的共同演化关系。而在人类经济活动中，也同样存在非常类似的机理，如在一定的空间范围内所共存的企业种群形成的企业群落、一定地域范围内的行业之间也存在互相影响，相互适应的共同演化关系。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可以将自然界的种群之间共同演化思想引入经济学，对经济活动的“企业一制度一产业”之间的共同演化进行分析。一、共同演化的生物学研究(一)生物学里的共同演化研究毫无疑问，生物学里的演化学说比其他科学里的演化学说要成熟，更具体系性。尽管演化经济学家们对演化经济学与进化论是否存在一定联系存在不同看法，如霍奇逊和肯德森等人倡导普遍达尔文主义，而以彭罗斯和威特为代表的一些经济学家则认为，在演化经济学的发展过程中，生物进化思想并未起到太大作用。但不容置疑的是，生物进化论可以给予演化经济学理论启示和灵感。因此在讨论社会科学领域的共同演化之前，有必要先讨论生物学的共同演化研究进展。达尔文(1859)提出自然选择进化学说，其后不断受到挑战。尤其是随着生态学研究的深入，人们逐渐认识到：在自然界，物种内部个体之间、不同的物种之间、以及物种与环境之间不仅存在着“生存竞争”问题，还存在相互依赖、相互影响、共同演化的关系。早在20世纪40～50年代，弗洛尔(Flor，1942，1955)就论及了寄生生物与寄主之间基因方面的相互作用。随后，莫德(Mode，1958)根据其研究成果提出了共同演化遗传学的第一个数学模型。埃利希和雷文(EhrlichRaven，1964)根据多年对蝴蝶与花草类植物间的演化关系研究后发现，植物与植食性昆虫的进化过程是相互影响、相互适应的，并第一次正式提出了“共同演化”概念。莱文(Levins，1968)提出竞争种类的多样性是受允许这些物种共享资源的特性的进化而控制的观点。斯洛博金与桑德(SlobodkinSanders，1969)和索思伍德(Southwood，1961)描述了进化如何导致群落中物种数量及其多样性的增加。这些研究无疑具有一定的共同演化思想。简森(D.H.Janzen，1980)给出了严格的共同演化定义，即一个物种的个体行为受另一个物种个体行为影响而产生的两个物种在进化过程中发生的关系，是两种(或多种)具有密切的生态关系但不交换基因的生物的联合进化。其中，两种生物互相施加选择压力，使一方的进化部分地依靠另一方的进化。此后，共同演化概念在生物学领域获得了长足发展，到20世纪80年代已经发展成为生物学的一个主要研究分支(FutuyamaSlatkin，1983)。共同演化及其衍生出来的概念，如相互适应(Co-adaption)、相互选择、共栖和共生，成为研究进化论的有力工具。共同演化论与普通进化论看问题的着眼点不同：在普通进化论中，一个物种往往被孤立地看待，环境以及其他相关物种被视为一成不变的背景，而共同演化论则坚持生物与无机环境之间在相互影响中是不断进化和发展的；同时共同演化论指出基因的变化可能同时发生在相互作用的物种间，但更强调物种之间的相互作用。由此可见，共同演化有助于揭示物种内部个体之间、不同的物种之间以及物种与环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