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ulan》对乐府《木兰辞》文本改编释读〔摘要〕《木兰辞》是中国传统的乐府诗歌，替父从军的木兰形象在中国家喻户晓。迪士尼动画长故事片《Mulan》，取材于《木兰辞》的故事内核，并进行了成功的二度创作。本文概述了木兰从军的故事源流和戏剧形式的加工改编，分析了《Mulan》在情节改造、人物形象重构方面的具体做法。〔关键词〕木兰辞；《Mulan》；二度创作〔〕I06〔文献标识码〕A〔〕1008-2689（2014）01-0064-05中国传统乐府诗《木兰辞》被多地选入初级中学课本，其主人公“巾帼英雄”花木兰成为家喻户晓的文学形象。全球动画娱乐公司迪士尼（TheWaltDisneyCompany）以《木兰辞》为题材制作的《Mulan》，是迪士尼的第36部动画长片。《Mulan》由600余位动画设计师历时4年完成，耗资1亿美元，获得了超过3亿美元的商业成功。和梦工厂动画（PacificDataImages）完全虚构的《功夫熊猫》（KungFuPanda：SecretsoftheFuriousFive）不同，花木兰的故事内涵和人物形象在中国早已具备明确的学术界定和文化解读，在经历了戏剧、电影、戏曲等多种形式的改编之后，情节和人物逐渐丰富饱满，代表着中国文化的历史传承。而迪士尼在尊重《木兰辞》原著的基础上，以西方的视角对这一具有1500多年传播史的中国经典文本，成功地进行了二度创作。本文梳理了中国对《木兰辞》的改编过程，通过分析迪士尼对木兰故事的二度创作，由此引入对东西方文化差异性的探讨。一、《木兰辞》的故事源流与戏剧电影的改编“木兰代父从军”的故事，最早著录于南朝陈僧人智匠的《古今乐录》。《木兰辞》又称《木兰诗》、《木兰歌》，收入宋郭茂倩所编《乐府诗集?梁鼓角横吹曲》。[1]据范文澜考证：“木兰诗中君主或称可汗或称天子，木兰家在黄河之南，出征地点在北边，看来这首诗是当魏迁都洛阳以后，六镇起事以前的作品。”[2]《木兰辞》所记述的木兰女扮男装代父从军、征战沙场凯旋回朝、建功受封辞官还乡的故事，既富有传奇色彩，又蕴含着忠孝之道。最早改编木兰故事为戏剧作品的是明万历年间的徐渭，其杂剧作品《雌木兰替父从军》，在保留《木兰辞》基本故事情节的同时，赋予木兰“花”姓，并为故事增添了“才子佳人”的完美结局。电影诞生后，先后出现了《木兰从军》（民新影片公司，1927）、《花木兰从军》（天一影片公司，1927）、《木兰从军》（华成影业，1939）、《花木兰》（邵氏影片公司，1964）、《花木兰》（粤剧戏曲片，陈皮导演，1951）、《花木兰》（粤剧戏曲片，黄鹤生导演，1961）、《花木兰》（黄梅戏戏曲片，岳枫导演，1964）等多部电影。其中，1956年北京电影制片厂将常香玉主演的豫剧《花木兰》拍摄成彩色戏曲艺术片，影响最为广泛。剧中“谁说女子不如男”一段，成为豫剧艺术的经典唱腔。[3]豫剧《花木兰》突出了花木兰作为一名女性要求男女平等，追求女性价值的意识。匈奴进犯的时代背景，使得替父从军的行为由单纯的“孝亲”观念升华为“爱国”情怀。[4]中国国内的研究者认为，中国对于木兰人物的塑造和故事改编是一个逐渐发展和深化的过程，如刁颖在《民间叙事在影视文本中的变异和传承――以花木兰故事的改编为例》中通过罗列几部具有代表性的木兰题材的影视作品，揭示传统故事在影视改编中发生的传承和创新规律。《木兰从军》和豫剧《花木兰》的创作不仅在《木兰辞》的基础上不断扩充故事情节，赋予木兰东方传统形象色彩，并较好地结合了当时社会背景来渲染影片主题。如史博公在《不可忽视的传世经典――重读卜万苍版》中指出影片作为“孤岛”电影①时期的重要作品，极大地渲染了木兰从军这一故事的爱国情怀和昂扬斗志，宣扬了“移孝于忠”的观点，同时深刻的契合了民众抵抗侵略的社会心理。再如赵彤的《改造“花木兰”――一个女性故事在版本流变中的衍化》提到影片通过花木兰与“刘大哥”的对话，重申了家国一体，国家至上的观念，将木兰故事的主题与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社会现实紧密相连，具有浓郁的中国特色。反观长篇动画《Mulan》，迪士尼对《木兰辞》进行二度创作，不拘泥于中国已有的表现形式，对其进行西化改造。文学和戏剧（电影）在叙事方式、人物塑造上有着根本的不同。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