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文化丝绸2001年第12期中国古代服饰的文化特征浅析诸葛铠(苏州大学艺术学院,江苏苏州215021)摘要:说到中国古代服饰,考证它的款式、面料、纹饰乃至制度自然是格外重要的。然而要探讨中国古代服饰形成和传承的规律,那么不但要了解服饰现象,更需要分析它的内质,从而找出其中的文化特征,也就是找出服饰现象与古代思维方式之间的联系,以求得到对中国古代服饰本质较深刻的生疏。文章对此作了探讨。关键词:服饰;文化;特征:TS94112文献标识码::1001-7003(2001)12-0046-031起源于圣人的神话任何事物的起源,一般都有长期孕育的过程。从规律来看,原始社会有用器物的制造,往往是在生存所迫的条件下渐渐形成的,服装也是如此。这在我们看来是格外明显的道理,在先秦时期学问分子眼中都格外神圣。《考工记》中就说:“知者创物,巧者述之;守之世,谓之工。百工之事,皆圣人之作也。”[1]知者即智者,是制造器物的人;有技巧的人按其规律制造;百工那么使这些技术世代相传。而制造者就是那些圣人。《周易系辞上》也说:“备物致用,立成器以为天下利,莫大于圣人。”[2]所谓备物致用,原指龟甲、蓍草等自然之物用于卜凶吉是圣人的制造,延长其意,就有圣人制造了天下有用之物的意思。圣人当然不是凡人,《书洪范》:“聪作谋,睿作圣。”《传》:“于无事不通谓之圣。”[3]虽然后来把品德高尚的凡人,如孔子和帝王都称为圣人,但先秦典籍中主要指三皇五帝等已经神格化的氏族社会的精英和首领。圣人创造事物的灵感又是从何而来的呢?从天而来,或是受天象的启发,就推演出服装和其他事物起源的模式:“天—自然—圣人”,即所谓“天垂象,圣人那么之,所以明天道也。”[4]中国古代对天的理解是多层次的,天既是主宰一切、超自然的神(上帝),又是自然界和人世间一切事物的总和,也是这些事物进展变化的规律和准则(天道)。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天和人是没有主客收稿日期:2001-07-20作者简介:诸葛铠,男,1941年生,教授,博士生导师,艺术设计学系主任,主要从事艺术设计训练,艺术设计史论争辩。46体之分的统一体。然而,能够感受天的意志的人只是少数圣人。因而,服装的起源是由黄帝创始,经尧舜而完善的。这就是服装史家引用得最多的那句话“黄帝尧舜垂衣裳而天下治,盖取诸天地。”[5]“垂衣裳”指用丝麻布帛作衣裳长大下垂,并以此分贵贱,取自天地尊卑,上衣下裳也有象征天地天地之意。此外,还有黄帝臣胡曹或伯余制衣的传说[6,7]这种服饰起源于圣人的神话,对中国服饰制度的传承有以下两方面的影响。一是在当时的学问水平局限下,解释了服装起源的疑问,而且将上衣下裳、束发右衽的根本形制神化为“天意”,世代不行更改。所以中国这种根本形制持续的时间之长,大致有三千年。清以前的各朝各代姑且不管,即使是满人入关之后,虽然易服剃发的律令格外严格,但汉人妇女可以维持汉装(所谓“十不从”之一)。晚清慈禧太后当政时,大太监李莲英之妹曾被召颐和园,被满族宫女看作“特别人物”,因为她裹着小脚,还穿着上下两截的“蛮装”。[8]可见直至晚清,上衣下裳的根本形制还没有转变。二是格外看重服饰在社会生活中的作用,将其与人视为一体。上文所引“黄帝尧舜垂衣裳而天下治”一说,出自《周易》第八卷关于圣人制造人间事物一大段记叙之中,先说伏羲创治八卦,再说神农(炎帝)制造了农耕,此后即是黄帝尧舜制造的九种事物,第一种就是“垂衣裳”。正如汉字的“初”字,“初,始也,从刀从衣,裁衣之始也”,[9]也指一切事物的初始,可见衣裳之重要。从人类文化进展史来看,从不穿衣到穿衣是文明的重要标志,说明人类已高居于一切动物之上。对于这一点,古---本文来源于网络，仅供参考，勿照抄，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丝绸2001年第12期历史文化代哲人的生疏是很糊涂的。《礼记礼运》中有段相关的谈论:伏羲、神农之前没有房屋,不知熟食,“未有麻丝,衣其羽皮。”[10]后圣人制造了宫室,学会用火和造酒,并“治其丝麻,以为布帛,以养生送死,以事鬼神上帝”,“此礼之大成也”。在这里,礼可以理解为与“文明”同义。固然,上述的衣裳不是指平民借以蔽体的衣衫,而是上层社会(士以上阶层)的服饰,即常说的“衣冠”。而且,借以显示等级的衣冠与人的身份是全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