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余华小说创作的先锋性2007年4月理论学刊Apr.2007第4期总第158期TheoryJournalNo.4Ser.No.158论余华小说创作的先锋性马知遥(山东艺术学院艺术研究所,山东济南250014)〔摘要〕本文从余华小说观念的形成和先锋小说的创作实践入手,着力于他多方面的探索尤其是长篇小说的创作,对其中形成风格性的小说元素如小说的叙述方式、视角、叙述语言、叙述策略、小说结构等进行剖析,以解读他的独特之处。同时,余华对“先锋小说”的超越也使得“先锋文学”不是一种昙花一现,而给文坛带来了新鲜的气息。从这个意义上讲,余华可成为当代经典性作家。〔关键词〕余华;先锋性;小说元素;超越〔中图分类号〕I206.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12-3909(2007)04-0125-03作为一代先锋作家,余华的出现不是偶然的。上世纪80年代末,在写作形式上发起新的追求一度成为很多作家的主要目的。如果说这在当时是对中国小说的一次变革,那么其变革的焦点即集中在小说的叙述方式上。在这方面,突出的代表人物除了余华,还有莫言、孙甘露、北村、毕飞宇等人。笔者不想对先锋文学思潮的两个阶段作重复性的阐述,不想对曾经在两次思潮中涌现出的作家一一报上名来,所关注的只是当下从那段思潮中依然存活下来、并保持着先锋性的作家,其中最重要的当然就是余华。按照过去传统的理论,对形式的追求势必忽略了小说的内容,用形式去改造小说,有点形式决定内容之嫌了。然而余华却跳出了这个巢臼,这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而且当他实践起来用作品说话时,我们发现,形式的突出使得小说的叙述艺术焕发出了多种可能。一、让语言决定思维的形成余华曾不止一次地提到他的恩师老作家李陀对他的启发:首先出现的是语言,然后引出思维的方式。而余华个人的创作经验一再地验证了老师的话。余华终于从叙述语言里开始感觉到自己从未有过的思维方式,这种思维方式一直带他往前走,使他写出了《一九八六》、《现实一种》等作品。由此余华感到了语言在小说叙述中的重要性,他悟出:“接近现在的努力将具体体现在叙述方式、语言和结构、时间和人物的处理上,就是如何寻求最为真实的表现形式。”[1](P165)这时他考虑到了语言的不确定性,这是与通俗的大众语言相区别的。因为余华看到了世界并非一目了然,要想使作品对外部现实做最真实的表现,就要在语言上打破常规,作一些创新;而语言的创新也不是没有规则的,它来自心灵对这世界的感受。余华认为,生活中的那些所谓喜悦、悲伤、战栗、痛苦等等都只是概念化的言语,这些心绪只有通过不确定的言语才能得到更形象生动的逼真表现。所以他说:“我所指的不确定的叙述语言和确定的大众语言之间最根本的区别在于:前者强调对世界的感知,而后者则是判断。”[2]由此,余华在寻找新语言的同时,其实就为我们展示了一个全新的、很少被前人感知过的世界。这也是我们在读了余华的小说时所感到的,故事没有多少传奇之处,但我们的内心却已经受到了震撼。这种震撼是通过余华摇曳多姿的语言,通过他传达出的独特的对这个世界真实的感受和理解来实现的。简而言之,就是事实上并不是说话者直接给他的言语以意义,而是整个语言系统在产生意义。对于余华的这一观点,李洁非和张陵在他们的文章中给予了很好的解释:“现在看来,真正被驾驭的其实是我们自己,语言却在暗中不知不觉地支配着我们的思维形式、途径及其叙述过程。”[2]他们还指出,“重新理解语言本身或语言与我们的关系,还意味着如下一点:语言不是被任何个别人牵着的顺从的羔羊,而我们也丝毫不像古典哲学美化的那样是处于所谓‘主体’的位置上,在意志主体的面前至少还存在一个语言‘主体’。这个‘主体’有自己的结构和动力,它不是像一套机械那样静静地呆在那里等着人来操纵和使用,相反,它一直以自己的方式521本文来源：网络收集与整理，如有侵权，请联系作者删除，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