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的忧伤时代的《沉沦》——浅谈郁达夫自传体小说序：他是一位心思细腻，敏感多情的作家，诗意般的语言所刻画的景物那么细腻，那么灵动；他还是一位忧伤感怀的诗人，一花一草，一景一物足以触动他那纤细敏感的神经，字里行间流露着明媚的忧伤；他又是有节气的爱国者，如屈原一般遗世独立，忠贞爱国，于日本侵华之时他赋诗表态“松树梅花各耐寒，心坚如石此盟磐。首阳薇蕨钟山菽，不信人间一饱难”；然而他又还是个善良诚实的文人，敢于自我剖析，向世人展现自我，剖析自我。他，就是被公认的“五四”运动初期以来以表现作家自我特征的自我小说派的代表人物——郁达夫。所谓自我小说也可包含自传体小说。自传体小说是郁达夫文学创作的一大特色，也是其文学成就的半壁江山。这种自传体小说侧重于自我表现，自我剖析，抒发人物内心的苦闷忧愁彷徨无助和奋进抗击的意识，居于浓厚抒情色彩和自我表现。由于郁达夫在文学创作上主张“文学作品，都是作家自叙传”，因此其首部自传体小说《沉沦》，是其处女座亦是代表作，在这部作品中以其独特的视角描写主人公，一留日青年学生的生活经历，思想活动，大胆赤裸地描写男女之事，扭曲的性心理，同时也发出“祖国啊祖国！我的死都是你害我的！”“你快富起来吧！强起来吧！”“你还有许多儿女在这里受苦呢”的深切乞求和呐喊。于1921年发表，虽然当时在中国文坛界引起轩然大波，舆论两极分化，受封建道德毒害其深的文人对郁达夫提出尖锐地批判指责。然而，随着时代变迁，在今天我们重新审视这部作品，不得不承认其影响力和所作的贡献。特点一：下层知识分子的灰色人生郁达夫自传体小说作品中的主人公大皆如此，一般是下层知识分子，他们的生活穷困潦倒，因此充满了失意和颓伤的情感。这些患有严重忧郁症的落魄知识分子，是当时社会的“零余人”形象，这些主人公的灰色人生也使小说的格调偏于低沉。《沉沦》中的主人公，他三岁丧了父亲，那时家里困苦不堪，长兄由于正直受排挤，留日学习由于被当做“东亚病夫”和扣上“劣等的支那人”的帽子更使得他自卑，忧郁，对前途更是彷徨无助。以致一系列古怪的行为如自残，偷看房东女儿洗澡，偷听一对恋人野外幽会等等，这一切加深了他的忧郁症，他内心对于自己的行为极为厌恶，嫌弃，深深自责，自行惭愧，然而一方面却又进行，一种极度矛盾，几乎导致他精神分裂。如“他同偷了食的野狗一样，就惊心吊胆的把身子屈倒去听了。“你去死罢，你去死罢，你怎么会下流到这样的地步！”他心里虽然如此的在那里痛骂自己，然而他那一双尖着的耳朵，却一言半语也不愿意遗漏，用了全副精神在那里听着。”虽一边痛骂自己龌龊的行为，然一边又坚持着。这种极度的自我矛盾，触及敏感纤细的神经，纵使他一步步堕落，最终在爱情幻想破灭，人生理想绝望之余，选择纵深投海，结束他灰色的人生。如小说结尾写到“走了一会，再向那西方的明星看了一眼，他的眼泪便同骤雨似的落下来了。他觉得四边的景物，都模糊起来。把眼泪揩了一下，立住了脚，长叹了一声，他便断断续续的说：“祖国呀祖国！我的死是你害我的！”他的泪是对自己穷途末路的感伤，是对自己颓废堕落的慨叹，是对于生活的失望，是对于人生命运的慨叹，是对于社会时代的控诉。我们不能不感慨，主人公的命运，确实悲凉。整部小说格调也显得阴郁，低沉，忧伤。特点二：自我剖析方式的心理描写在小说中，大胆而又直白的对人物心理进行细致描写，尤其是被一些文学家强烈批评指责的，是在小说中毫不掩饰对于病态的，畸形的性心理的直白描写，这一点断是不能被中国传统思想道德观念所接受的，尤其是道家儒家所接纳的。然而周作人却是站出来，为郁达夫的小说进行正面评论，他认为“《沉沦》中虽然有猥亵的分子而无不道德的性质”，还说，“倘在著者觉得非如此不能表现他的气分，那么当然没有可以反对的地方。”由此，他承认《沉沦》是一件艺术的作品。《沉沦》是一个特定时代的缩影，作者并非在小说中详细描述时代背景，人文景观，而是“一花一世界”以小见大的手法，通过留日青年的心理历程来折射出当时的社会现象。如《沉沦》一次放学归来途中与两位女同学擦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