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的规范有效性之源摘要：法律的规范有效性从何而来?罗尔斯遵循契约模式的程序建构路向，以其正义论为基础，认为法律的规范有效性根源于正义原则。哈贝马斯则遵循商谈模式的程序建构路向，认为法律的规范有效性于民主的立法程序，主张法律的有效性是事实性与规范有效性的内在统一。该文主要梳理了罗尔斯和哈贝马斯在法律的规范有效性问题上的解释路径，并对之作出简要评析。关键词：法律；规范有效性；商谈；正义；程序：D90文献标识码：A：1000－529(2007)05－0077－04一、何谓法律的规范有效性《在事实与规范之间：关于法律和民主法治国的商谈理论》是哈贝马斯法哲学的集大成之作。在书中，哈贝马斯认为“合法性产生于合法律性之显得是一种悖论，仅仅是在这样一个前提之下，即把法律系统想象为一种回溯性地返回自身并赋予自身以合法性的循环过程。但这种观点是与以下事实相抵触的：一个自由的制度，若没有一个习惯于自由的民众的主动性的话，就会分崩离析。民众的自发性是不能简单地通过法律来强制产生的；这种自发性产生于那些热爱自由的传统，并在一个自由的政治文化的种种联合体之中得以维持”。因而，他主张法律的有效性意味着，“两种东西在同时得到保障：一方面是行为的合法律性[Legalitat]，也就是必要时借助于制裁来强制实施的对规范的平均遵守，另一方面是规则本身的合法性[Legitimitat]，它使任何时候出于对法律的尊重而遵守规范成为可能。”具体而言，前者是法律的事实有效性，指的是法律以国家为后盾强制人们遵守法律规范，行为违背法律则会受到法律的严厉惩罚或制裁。后者是法律的规范有效性，又称为法律的合法性或法律的合理可接受性，它指法律必须建立在合理理由的基础之上，才值得法律承受者的无强制性的接受和认可。哈贝马斯认为，这两个向度是内在统一的。法律规范是一种具有强制性同时又要求获得接受者认可的规范。没有强制性，法律无异于传统的道德；没有自身的合法性，法律将无法持存下去。法律对行为具有规范约束力，不在于外部的事实性特征，而在于合法性要求。面对一个法律规范，对一个以成就为取向并且期望规范能得到实施的行为者而言，法律规范构成了一种事实上的障碍，违反它则可能产生不可想象的后果；而对一个以理解为取向的行为者而言，规范的有效性要求则约束了行为者的自由意志。法律不只是一种社会事实，也不只是一种理想的有效性的王国。如果它要保证服从，就必须是完全强制的，可预测和确定的。但同时，法律秩序要是稳定的话，它就必须是合法的。因而，事实性与规范有效性这两个要素都是基本的。那么，法律的规范有效性究竟从何而来?罗尔斯遵循契约模式的程序建构路向探讨法律的规范有效性，把注意力集中于法律的规范有效性向度。哈贝马斯则遵循运用商谈模式的程序建构路向，试图解决内在于法律有效性中的事实性与规范性之间的张力。二、法律的规范有效性之源：契约模式与商谈模式的程序建构路向1．罗尔斯契约模式的正义程序在《正义论》中，罗尔斯改造了洛克、卢梭、康德等人的“社会契约论”，提出了一种重要的理论预设即“原初状态”。强调“原初状态”不是一种实际的历史状态，也不是文明之初的那种真实的原始状况，而是一种用来达到某种确定正义观的纯粹假设状态。这种抽象的环境，就形成了“无知之幕”。在这种状态下，各方除了知道有关人类社会的一般事实以及他们的社会处于正义的环境之中外，“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在社会中的地位――无论是阶级地位还是社会出身，也没有人知道他在先天的资质、能力、智力、体力等方面的运气。我甚至假设各方并不知道他们特定的善的观念或他们的特殊的心理倾向。”因而，各方出于理性对正义原则作出一致的、普遍的选择，“正义的原则是一种公平的协议或契约的结果”。罗尔斯借助“原初状态”的理论假定和“无知之幕”的理论方法，从高度自觉的前提出发来构造自己的正义理论，认为“原初状态”之中处于“无知之幕”掩蔽下的理性人必然自觉地选择两个正义原则，“第一个原则：每个人对与所有人所拥有的最广泛平等的基本自由体系相容的类似自由体系都应有一种平等的权利。第二个原则：社会和经济的不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