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弗格森的文明社会概念到马克思的市民社会概念2022卷（总第从弗格森的文明社会概念到马克思的市民社会概念——基于《文明社会史论》的弗格森和马克思比较研究梅艳玲（苏州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苏州215123；江苏师范大学法政学院，徐州221116）摘要：长期以来，学界一直认为马克思的“市民社会”概念经黑格尔并可上溯至斯密，但一个新的资料表明，这一认识忽略了与斯密同时代的苏格兰启蒙思想家弗格森的“civilsociety（文明社会）”概念对黑格尔和马克思的影响。黑格尔在继承和改造弗格森“文明社会”概念的基础上，赋予德语词汇“bürgerlicheGesellschaft”新的含义。相较弗格森的“文明社会”暗含资本主义之意，黑格尔的“市民社会”则明确指称资本主义社会。马克思正是在继承和批判、借用和弃置黑格尔“市民社会”概念的过程中，逐步确立了唯物史观。但是伴随着市民社会“普遍性原则和特殊性原则”矛盾而来的并不是弗格森担忧和预言的文明的中断或崩溃，而是马克思经过科学严密的论证所得出的和历史必将证明的资本主义社会的必然灭亡。关键词：文明社会；市民社会；弗格森；黑格尔；马克思：B0-0；A8文献标识码：A：1011-9774（2022）05-0038-06上个世纪90年代以来进入人们视野的“市民社会”概念，近年来更是成为学术界探讨的热点。虽然学界围绕这一概念的内涵争论不休，但对于这一概念的源起，学者们普遍认为是马克思继承了黑格尔，黑格尔又借鉴了斯密的“市民社会”概念，因而将斯密视为马克思“市民社会”概念的源头。然而比斯密1776年出版的《国富论》早9年出版的弗格森的《文明社会史论》一书的英文序言却指出：“在弗格森的‘civilsociety’和德语中等效的词‘bürgerlicheGesellschaft’二者有一个关键性的差异：在弗格森的一生中，这一词语获得了新的重要地位和新的意义，指出这一点很重要：与公民传统(civictradition)相反的是，黑格尔在‘市民社会’和‘国家’之间作了区分，在私人贸易领域和社会相互作用的个人和政府与法律管辖的公共领域之间作了区分。黑格尔阅读和使用了弗格森的著作，并在弗格森德文译本的帮助下，使‘bürgerlicheGesell-schaft’概念成为了德国学术圈的显学，这一事实是思想史上具有讽刺意味的事情之一”〔1〕xix。这段话表明：德语“bürgerlicheGesellschaft”虽从弗格森的“civilsociety”翻译而来，但二者有关键性的差别：其中的“bürgerliche”除具有“市民”、“市民的”含义之外，还具有“资产者”和“资产阶级的”含义〔2〕；黑格尔不仅阅读了弗格森这一著作的英文原本和德文译本，而且在使用弗格森这一词汇的过程中赋予了与弗格森相反的含义，所以才成为思想史上具有讽刺意味的事情。弗格森(1733—1816)被波科克誉为苏格兰思想家中“最有智慧的学者”，著有《AnEssayontheHis-toryofCivilSociety》（中文译本《文明社会史论》）、《InstitutesofMoralPhilosophy》（中文译本《道德哲学原理》）、《HistoryoftheProgressandTerminationoftheRomanRepublic》等著作，其中尤以被伏尔泰誉为“使俄国人文明化了”的《文明社会史论》影响最为深远。这本著作所反映的思想与《国富论》、《人性论》共同代表了当时苏格兰（乃至英国，其实收稿日期：2022-07-10基金项目：江苏省教育厅2022年度江苏省研究生培养创新项目“弗格森《市民社会史》评析”（CXZZ11-0061）作者简介：梅艳玲，苏州大学博士生，江苏师范大学副教授。年第5期第28165期）南京政治学院学报JournalofPLANan激ngInstituteofPoliticsNo.5，2022SerialNo.165Vol.28·哲学与社会·本文：网络收集与整理，如有侵权，请联系作者删除，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