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再生产视阈中的政治学话语阿尔都塞对重建马克思主义国家理论的一种尝试凌新Reference：阿尔都塞认为，由于人们长期忽视马克思的再生产维度，使得传统的马克思主义国家理论只停留在“描述性的理论”阶段，为了将这种描述性理论发展成为真正的科学理论，必须重新开拓马克思主义国家理论研究的问题域。在国家领域，除了人们所熟知的国家机器外，还存在着多种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它们的存在为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再生产得以不断延续提供了必备条件。意识形态国家机器概念的提出是阿尔都塞对重建马克思主义国家理论的一次重要尝试，为研究国家问题提供了一个可资借鉴的全新视角。Keys：再生产；国家；马克思主义国家理论；意识形态国家机器D091.5；B089.1：Ａ：１００３－８５４Ｘ（２０12）11－０038－5一、再生产维度：一个长期被忽视了的理论视阈阿尔都塞在其著名的《意识形态与意识形态国家机器》一文中重新提出了一个长期为人们所忽视的理论视阈——再生产维度。再生产概念是马克思在《资本论》中科学分析资本主义社会形态生理机制的一个重要范畴。马克思认为，决定历史上社会形态不断更迭的最根本原因，不是生产的中断，而是再生产的中断，因为人类要生活，就一刻也不能停止生产。但是，再生产却是可以中断的。任何一个社会形态要想使自己能够不断地持续下去，就必须不断地把自己赖以存在的条件即生产条件再生产出来。当一个社会不能把维持自身的生产方式所必须的生产条件再生产出来时，它就要被一个能够为生产提供再生产条件的新的社会形态所取代。阿尔都塞认为，再生产概念是分析特定社会和历史的一个重要范畴，然而却没有得到人们足够的重视。他说，“我们即将进入一个既十分熟悉（自从《资本论》的第二卷以来），又令人奇怪地被忽略的领域。顽强地显示其存在的纯生产的观点，或者甚至纯生产实践（在与生产过程的关系中其本身就是抽象的）的观点（经验主义类型的意识形态的明显性），如此地与我们的日常‘意识’融为一体，因此很难，更不用说几乎不可能，让人想到再生产的观点。然而，这种观点之外的一切依然是抽象的（比片面更糟糕：扭曲的），即使是在生产的层面上，更不用说在纯实践的层面上了。”①这里，阿尔都塞表达了这样几层意思：（1）仅仅在生产或纯实践这一维度上来考察社会和历史，会陷入经验主义的窠臼。（2）由于生产的逻辑是如此地强大，它已成为人们的日常意识，以至于很难让我们看到再生产这一维度。（3）虽然进入这一维度比较困难，但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已经为我们打开了通往真实现实的大门，沿着马克思所开辟的正确道路进行探索，一定可以达到科学的认识。正是再生产维度的再发现，才使得阿尔都塞有可能科学思考和把握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关系以及国家的形式和功能问题。阿尔都塞指出，马克思借用了一个空间隐喻或者叫做地形学的隐喻来表述一座“社会大厦”，即每一个社会的结构，都是由决定的“层面”或“实例”与被决定的“层面”或“实例”即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所构成的，而后者的核心是国家，包括政治、法律和意识形态等诸多要素。现在的问题是，社会为什么会呈现出这样的两层结构？经济基础为什么需要上层建筑？上层建筑的本质特征是什么？它到底能对经济基础起到什么作用？阿尔都塞认为，“如果不是从再生产的角度，提出这些问题（因此回答它们）是不可能的。”②因为光有生产维度，还不足以弄清某一特定社会的内在生理机制，而且像“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上层建筑反作用于经济基础”这样的规定，如果不结合具体的社会形态本身的情况加以分析，就很容易成为机械的僵死的教条。因此，“有必要给这种地形学……注入活力，也有必要假定，如果某一社会形态能在强有力的意义上存在，那是因为它既像任何生命一样，具有自我再生产的能力，又和别的生命不同，还具有再生产出自身的存在条件的能力。再生产的物质条件是由生产本身所保障的，后者同时也保障了生产关系再生产的相当一部分条件。但是再生产的经济和政治条件是由法律和国家所保障的。而诸意识形态在这里所起的作用，就在于它们参与生产关系，并且参与全部社会关系，在观念或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