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梅《词馀选》探考[摘要]《词馀选》是吴梅在北京大学任教时配合《词馀讲义》而编发的作品教材。1922年秋吴梅到东南大学任教后，仍以《词馀讲义》(改名《曲学通论》)作为教材，但没有再开讲《词馀选》课程，所以这部书稿没有再印。北大图书馆没有收藏，在各种传记及书目里也从未提及。今从南京大学图书馆所藏胡小石教授遗存的图籍中发现此书，可以说是为曲学大师吴梅的研究提供了一份新资料。这是吴梅在1919年至1920年印发给北大文科三年级学生的油印讲义，共172页。内容是元明散曲选讲，以套曲为主。本文介绍了选目和编排体例，与《全元散曲》和《全明散曲》在题目、宫调、、字句方面作了些考核，并附有三帧书影。[关键词]词馀；散曲；套曲；曲律[]I207.24[文献标识码]A[]1671－511X(2010)06－0093－05曲学大师吴梅先生于1917年至1922年在北京大学主讲“词曲”课，曾为学生编发了《词馀讲义》(1919年北大出版部铅印)和《古今名剧选》(1921年北大出版部铅印)。而2005年第1期《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发表陈平原的《不该被遗忘的“文学史”――关于法兰西学院汉学研究所藏吴梅《词馀选》是吴梅在北京大学任教时为配合《词馀讲义》而编发的作品教材，内容是元明散曲选讲。“词馀”是曲的别名，明代曲家郑若庸曾将自己的散曲集题名为《词馀》，而李玉在《南音三籁序》中说：“原夫词者诗之馀，曲者词之馀。”故而《词馀选》者，实即《曲选》也。经查考，吴梅(1884－1939)自1922年秋到南京东南大学(后更名为中央大学)任教后，仍以《词馀讲义》作为教材，先发了油印本，1925年铅印本改名为《曲学通论》，1935年由商务印书馆列入“国学小丛书”正式出版。但吴梅到南京后没有再开讲《词馀选》的课程，所以这部书稿没有再印。在吴梅的《日记》及其他著述中，从来没有提及此书，过去的各种书目也未曾著录。据1924年的《国立东南大学文理科一览》和1930年的《国立中央大学一览?文学院概论》等档案记载，从1924年起，吴梅在校开设的课程有《曲学通论》、《曲选》、《中国戏曲概论》等。《曲学通论》即《词馀讲义》的改名，为配合《曲学通论》开讲的《曲选》却不是北大时期的《词馀选》，而是另辟蹊径的剧曲选讲，1924年东南大学铅印的教材原题为《百嘉室曲选》，1930年商务印书馆以《曲选》作为书名列入“国立中央大学丛书”正式出版，此书共选南戏传奇的剧曲32种194出，每剧之末均有题跋，任中敏曾辑印为《霜崖曲跋》。至于《中国戏曲概论》(1926年上海大东书局出版)，吴梅在书中除了论述元代杂剧、南戏和明清传奇外，也附带论述了元明清三代的散曲。1934年以后，吴梅还在金陵大学国学研究班为研究生开讲了《散曲研究》的专题课(据《金陵大学文学院“学程纲要”》记载)，可知吴梅在南京时期仍然是致力于散曲学的。在《南京大学图书馆中文旧籍分类目录初编》中，原无《词馀选》的著录，现今见到的一册藏本是老馆长、著名文学史家胡小石教授(1888－1962)仙逝后由家属捐献给馆里的。胡先生名光炜号夏庐，所以此书卷首钤有“夏庐所藏金石书画图籍”的篆体朱文印章，现今再加盖了“南京大学图书馆藏书”的公章(见书影)。此书是老式油印本，与陈平原先生发现的《中国文学史》讲义一样，是“当年老北大讲义的统一格式，即用毛笔蘸硝镪水抄写在透明纸上，油墨印刷，黄色的毛边纸，双面折叠，每面十行。”由于《词馀选》是在课上陆续散发的讲义，既无封面又无总目，现今所见藏本，是用两颗铜钉以《北京大学国故月刊章程》印纸反折充当封皮装订成册的。卷首标题是：“词馀选，吴梅辑。”(图1)第一叶书口骑缝上写的是：“词馀选，文本科文学门三年级、吴梅”，第五十曼叶骑缝上写的是：“中国文学、词馀选、文本科一三二年级、吴梅”(图2)，表明这是吴梅为中国文学门本科三年级开设的课程，但一、二年级学生也可以选修此课。北大中文系在1919年以前称为国文门，后米称为文学门，而《国故月刊》创办于1919年，可知《词馀选》的讲义是在1919年至1920年左右印发的。这册油印讲义正文共八十六叶，以双面折叠计算，实为172面(页)。后面附有两件补发的参考渎物(叶码各自起讫)，一件是补发了明代曲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