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和六个女人（七）作者：白白的岸：友人小说频道加入时间：2005-7-113贾平安是周原市的知识青年，七十年代初，和很多城里年青人一样，被政府下放到百十里地以外的水草滩公社插队落户。贾平安一下乡就注意到了山更月。那是七十年代早期的一个春天，贾平安和众多知识青年来到周原县水草滩公社插队，公社为此举办了欢迎晚会。晚会上节目很多，有快板、相声、三句半，还有秦腔清唱、歌舞表演。公社社员和下乡知青都表演了自己拿手的节目，但最好的节目只有一个，那就是公社医疗站赤脚医生山更月的一曲独唱，可以说是色艺双全，技压全场。也许是山更月长得太漂亮，太美丽了，也许是山更月唱得太好了，不管是农民，还是知青，大家的掌声简直就像暴风雨似的。山更月的美丽及其歌声震憾了贾平安，他不由得大声喊起来，要求山更月再来一曲。知青们在贾平安的带领下，一阵又一阵地发出热情的呐喊。而山更月呢，已经谢幕到了后台，又被主持人请了出来。舞台下面静了下来，贾平安们如愿以偿，等待着山更月的歌声。谁知山更月却瞅准了大个子贾平安，邀请他上台联袂演唱电影《青松岭》主题曲。幸好那个年代歌曲不是很多。幸好贾平安会唱而且比较喜欢这首歌的旋律。两个人的初次合作获得了极大成功。在众人一再要求下，贾平安心血来潮，竟然大着胆子，不和山更月商量就向观众宣布了一个惊心的消息：作为礼尚往来，他邀请山更月和他同唱苏联革命歌曲《在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事后，山更月责怪他，亏得自己会唱这首歌，不然可就丢她和水草滩社员的人了。谁知贾平安却说，他猜想山更月一定会唱这首歌的。贾平安说他当时担心的是，苏联已经成为修正主义国家，所以他在报幕时，特意强调了一下那是一首革命歌曲。那充满异邦情调的歌曲，被两个人唱得出神入化，如临其境。歌曲终了，人们竟然陶醉在美好感情之中。也难怪，那样的年头，谁敢公开歌唱爱情。虽然如此，可哪一个正常的男女会不懂爱情呢？直到两人鞠躬谢幕，舞台下却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知青们还打起了尖利的口哨。联欢晚会后，贾平安和山更月都受到了公社的批评。然而，正是这批评让姚志远误会了山更月。那时间，山更月和贾平安“恋爱”的消息就像那个年代的“号外”一样，一时间成了人们的舆论中心。对这件子无虚有的爱情故事，水草滩上传得是有鼻子有眼。更让人不解的是，人们对这个恋爱故事的理解、宽容及赞成态度。好像漂亮的山更月，就应该属于大城市里来的知识青年贾平安似的。姚志远一下子就焉了起来。坐在医疗站的桌子上给病人开处方，竟然出了几次差错。多亏负责抓药的山更月发现，不然就会闹出人命。看看山更月，见了姚志远依然还是哥长哥短地叫着。姚志远的衣服脏了，山更月会不由分说地拿了去洗。“你永远是我的亲哥哥，”听着山更月发自肺腑的话语，姚志远多少也有一些安慰。想一想，只能怪自己没有早早表白。想一想，只能怪父母没有早早定婚。想一想，自己长得又小又矮、萎萎琐琐的样子，还真配不上更月妹妹，再想一想那些关于山更月是个白鳝精、阴气太重的流言，姚志远也就接受了这个事实。接受归接受，每当看到贾平安来医疗站叫山更月，他心里就有点儿不舒服。有时他的内心深处会闪过贾平安暴死的念头。姚志远知道他不该这么去想，正常情况下，他也绝不希望从小一起长大的山更月遭遇不幸。可是没有办法，那些阴毒的诅咒，不由自主地会冒了出来。他知道这是家里人对自己的影响。志远的母亲是在家的佛教徒，志远的二父姚一宝因为杀生太多，总担心临死前成千上万的生灵会找自己索命。他竟然放下屠刀，也偷偷地念起了佛。然而，不管他们明着烧香，还是偷着念佛，每当大儿子回家，每当听见隔壁院子山更月那铜铃般的笑声，总免不了说一句“白鳝精”。在这样的矛盾中，姚志远慢慢地回家少了，后来他接受了山更月的谦让，成了周原药科大学一名工农兵大学生。在当时，两个人都被推荐上大学。姚志远是站长，还是一个有点名气的赤脚医生，但因为早年“红卫兵”的一些事情，没能加入共产党组织。山更月是个党员干部，条件自然要强一些，可大学录取名额只有一个，公社领导叫医疗站自己决定人选。山更月就让了姚志远，因为这事还让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