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民族国家到公民国家——农民革命与20世纪中国政治发展从民族国家到公民国家———农民革命与20世纪中国政治发展李默海(山东大学政治学与公共管理学院,山东济南250101)摘要:民族国家的本质在于国家的统一性和国民文化的同质性,公民国家的本质在于法制国家的民主参与和公民资格。农民革命在中国现代民族国家的创建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它使国家主权获得了独立和统一。可以说,没有共产党领导的农民革命就没有中国现代民族国家的建立。从建设民族国家转向建设公民国家必将经历一个漫长而曲折的过程。由于中国的农民革命在初期是一种政治动员型革命,容易导致权力高度集中,难以形成公民社会,需要进行一系列的改革。只有在宪法精神下,营造强社会、强法制的国家政治架构,努力建立和谐的公民社会,才能发挥人民对政府监督和制约作用,最终实现现代公民国家。关键词:农民革命;民族国家;政治动员;公民国家中图分类号:D03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19-4970(2004)06-0035-04收稿日期:2004-08-09作者简介:李默海(1971-),男,河南台前人,山东大学政治学与公共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政治学原理、中---本文来源于网络，仅供参考，勿照抄，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国政府与政治。在20世纪的绝大部分时间里,中国一直处在连绵不断的革命大潮中。革命带给人们的感受如同英国著名社会学家拉尔夫?达仁道夫所描述的那样:“革命是又苦又甜的历史瞬间。希望短暂地闪烁着,旋即又在失望和新的弊端中窒息。”[1](P8)农民革命现在已是尘埃落定,但革命留给我们的遗产仍然有待整理和消化。我们知道,近现代中国政治发展的主题是创建现代民族国家,这实际上也是革命的目的之一。无可否认,中国革命就其本质上来说是一场“农村包围城市”的农民革命。这一事实使我们能够把农民革命与创建现代民族国家联系起来,并从创建现代民族国家的角度重新考察中国的农民革命。做这样的分析探讨,对于21世纪的中国政治发展仍具有重要意义,因为21世纪中国政治发展的主题仍然是围绕民族国家这一现实政治生活的中心而进行的政治现代化;政治现代化的主要目标是实现国家政治的民主化和法治化,也可以说是建设一个公民国家。一、民族国家和公民国家:概念的辨析民族一般具有依附于国家的政治属性,民族的统一、强盛需要国家作为其政治外壳;国家也常常以民族为依托,为一定的民族共同体的政治忠诚提供基础。民族国家,就是当一个或数个民族的居住地域与国家的领土疆域趋于一致时,民族与国家的融合便构成了民族国家(nation-state)。民族国家在民族结构上可分为单一民族国家和多民族国家两大类。在一个国家中,民族的多少并不对民族国家的本质特征发生决定性影响,“构成民族国家本质内容的,是国家的统一性和国民文化的同质性,是国民对主权国家的文化上、政治---本文来源于网络，仅供参考，勿照抄，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上的普遍认同。凡是已经具有这一本质内容的现代国家,不管其民族结构如何———相对单一的民族结构自不待言,比较复杂的和十分复杂的民族结构也是一样,都属于民族国家。”[2](P269)主权、领土和人口是现代民族国家不可缺少的三个组成部分。其中主权,是民族国家永恒的属性,是国家政治稳定和统一的保障。主权的确立是现代民族国家诞生的标志;主权是一国所固有的处理其国内事物和国际事物而不受其他因素或他国制约、干预、影响的最高权力,它意味着一个国家的政治独立、领土完整和经济自主。没有以主权为灵魂的国家这头“利维坦”,国家的汲取能力,即国家动员社会经济资源的能力就大为下降,国家也就不能进行政治和经济的现代化建设。从某种意义上来看,丧失了主权也就丧失了现代民族国家存在的合法地位。鸦片战争后,中国的国家主权一方面受到西方列强的控制,满清王朝失去了独立自主地处理国际国内事物的权力;另一方面,界限分明的城乡二元格局使国家的行政权力也不能有效渗透到县以下广阔的农村地区。总之,近代中国不是一个现代民族国家。在近现代中国,政治发展的首要任务便是创建一个现代民族国家。哈贝马斯认为,现代民族国家的主要成就在于,它在一个新的世俗化了的合法化形态基础上,提供了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