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经济·李嘉图主义的国债经济效应观述评湛志伟,赵小凡(北京大学经济学院,北京100871)Ξ摘要:李嘉图等价长期以来遭到了理论和实证上的批判,它与凯恩斯主义的国债经济效应观存在明显的差异,根源在于二者看待国债的角度完全不一样。家庭代际之间的利他主义为李嘉图等价成立提供了现实基础,流动性约束及市场的不完全性又使李嘉图等价脱离现实。由此,李嘉图等价既基于现实又脱离现实。关键词:李嘉图等价;国债;经济效应:F015文献标识码:A:1003-7217(2005)03-0008-03的批判。具体而言,理论上的批判,主要来自以下几个方面:巴罗的李嘉图等价是建立在老年一代对年轻一代十分关怀的基础上。而实际上,当一个家庭没有孩子或者对后代的效用漠不关心时,代际之间的利他主义链条就被打断,因而李嘉图等价不成立。巴罗的理论不仅要求代际间的利他主义,而且还要求有正的遗产动机,即遗产的数额应该在预算约束内。而实际上,一些家庭愿意选择负遗产,即使负遗产作不到,他们也会在零遗产这一点上获得最大效用。也就是说,一些家庭可能会将财产花光,而不留给下一代。巴罗的理论没有考虑市场的不完全性。而现实中,市场是不完全的。资本市场的不完全性意味着很多消费者面临流动性约束和财富约束。当期税收减少时,家庭可支配性收入会增加,家庭面临的流动性约束会得到缓解。这时,家庭会增加消费。而且,对大多数家庭而言,未来税收负债的贴现率高于政府债券的利息,因而消费者对未来的税收评价低,政府债券利息的增加会增加当前的消费。巴罗的理论没有考虑未来税收和收入的不确定性。实际上,未来税收和收入的不确定性将导致未来税收一个更高的贴现率。贴现率越大,家庭对未来税收的评价越低,当前消费的边际效用越大,因而会增加当前的消费。以上论述将意味着储蓄和消费计划对于支付的时间来说将不会是中性的。更准确的说,当减少可以获得的储蓄而购买国债等资产时,个体们会增加自己的目前消费。巴罗的理论中假定政府实施一次性支付税。实际上这个假定有可能被违背。如果政府采用的是一次性支付税,那么家庭未来的税收支付相对于未来的收入来说,更为确定。税收不会受到未来收入的影响。因而,对于未来既定的税收额,家庭会未雨绸缪。另一方面,如果政府实施的是非一次性税收,未来的税收跟未来的收入挂钩,那么家庭未来税收比一次性税收条件下更为不确定。这时,按照常理,家庭对税制改变的反应是增加现期消费。而且这种消费的增加是不能够被忽视的。一、李嘉图等价的基本理论1974年,巴罗发表了《政府债券是净财富吗?》一文。他采用了新古典宏观经济学视角,通过分析发现,赤字融资的补偿性财政政策是无效的。在政府支出既定的条件下,发债和征税的经济效应是一样的。发债实质上是延期征税。理性消费者会预期到:在政府支出既定时,目前由于赤字融资而导致的税收减少,会使未来的税收更高,而且未来税收增加额的现值会等于目前税收的减少。不会因为购买国债而增加消费。1巴罗认为上述税收和国债等价的思想,最初应该归功于古典经济学家李嘉图。因而,巴罗将这一思想称为“李嘉图等价”。正式基于对“李嘉图等价”的考虑,巴罗认为,预算赤字并不重要,他拒绝接受那种认为支出既定的条件下,税收的减少会导致总需求扩张的观点。巴罗否认了财政政策在短期中的有用性,否认了大量的预算赤字会导致债务危机。他认为国债融资的缺陷并不是因为政府的轻率,而是因为赤字的规模对经济活动没有影响。而且,政府债务并不会挤出私人资本的形成,也不会将目前公共支出的负担转移到未来的一代。巴罗认为,只要赤字是通过国债融资而不是通过发行货币融资的,那么大量的预算赤字就不应是灾难的先兆,那些奢侈的政府和政客们也不应因他们的轻率的财政政策而受到谴责,他们也不应该对通货膨胀负责。总之,赤字融资是无效的,同时它也是无害的。二、对李嘉图等价的理论批判巴罗认为,未来税收的负债会被理性的个体们考虑,他们会认识到政府借贷而延迟了税收,这一税收在未来不是由他们自己偿还,就必然会让他们的后代来偿还。因为未来税收的现值,等于赤字融资的支出。所以,增加的债券持有量并不构成一个社会财富的增加。正是由于这些难以实现的政策含义,李嘉图等价或债务中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