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摩托惹的祸文/鲁庆鸿1华哥打来电话，说情况不妙。我问他到底什么事。他说，小波波死了，是骑着他家的摩托车摔死的,死在月亮湾的一个拐弯路口。华哥是一个地道的农民，对于法律法规知之甚少。平日里除了耕田种地，喂猪放牛，维持生计外，对于这样突如其来的事是没有心理准备的。他的话语里充满了难以掩饰的怨气:自己的摩托车被别人骑去，摔死了，怎么还要负责任呢?对此，我没有作过多的解释，我只能告诉他：既然事情都已发生了，慌张和发怒都不起任何作用，赔是赔定了。他最想不通的是这一点。华哥也应该清楚:小波的老祖与自己的爷爷是亲哥弟，不过在他看来，这样的血缘纽恐怕带可以消除一些心中的顾虑，那就是小波的父母可不可以看在亲情的份上不要太为难自己。院子里的火燃了起来，几个乡邻围坐着，不时抽几口烟，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心里都在猜测着这事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小波的母亲流淌着泪水，默念着自己只在这个世上度过了19个春秋的唯一的儿子。小波的爸爸远在浙江打工，听到这个噩耗后匆忙赶往火车站。火旁的人们不时冒出几句话:这事看来很不好处理了，要是发生在外人头上，只怕几十万，最少十多万才能了结；要说又是族间的事，说具体些就是哥弟之间的事，小波的爸爸与华哥直接是哥弟关系，而且平时两家的关系很不错；这样的事一发生，好多事就不好预测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村子里弥漫着怪怪的味道，家家户户都在议论着小波的死。华哥拿着一把手电筒，来到火旁。大家都停止了议论，空气里只有火苗发出的吱吱声响，不时有灰尘飘向空中；高高的黑桃树把枝条伸的远远的，漫过了房顶。华哥没有提赔钱的事，他就说了一句话:明天给怕办得了，意思就是明天就准备做道场的事了。小波的母亲没有发言。因为家里除了女儿之外，就只有自己了。沉默一会，她说:这个小短命的，今天早上吃完饭放下碗，就说了一句玄乎的话:妈，我吃了这碗饭就要走了；真想不到这话竟然成了事实，看来命该如此；叫他平时骑车一定要小心，他就是不听，过于想骑摩托车得很；你看，这回给出大事了。2也许是华哥的那句‘给怕明天办得了’让小波的母亲敏感起来。小波的大伯(我喊友哥)从昆明往回赶，他说这事不是轻易可以了结的，况且出人命了，也要有个具体说法才行。友哥与华哥是亲姨夫。在华哥的心中，他应该不会实在无聊吧。弟兄加姨夫的双重关系一直萦绕在华哥的头脑里。友哥开着一辆面包车，拉着小波的爷爷和几个孃孃一路风尘而来。双方见面后都说大家都不愿发生这样的事。可是小波的爷爷一句话就把火点了起来:给是一分钱都不想出就埋了，那我也借一辆摩托车给你儿子去，假如他摔死了也就简单地埋了?天底下还没见过这样的事。小华，你考虑一下，要私了也可以，要上法庭也可以。看在亲情的份上，最好拿出点样子来，拿出点行动来，大家都不为难。如果都撇开亲情，上法庭了那就整到哪里算哪里。华哥一听，情况与自己昨晚想象的完全两回事，回话道:摩托车倒是我家的，可是小波波来借的时候我不借，他硬是死磨硬缠，我还是没有答应借他。我的钥匙放在家里，不知他是怎么把钥匙拿到手的。这才是冤枉了，要我赔钱怎么说得过去。你们也摸着良心想想我一个庄稼汉连生活都要紧把细磨才淘得下去，这不是要我的命吗?华哥的妻子补充道:这回倒是惹着祸瞎子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又没有哪个说要他去死，可是他就把这祸抛到我家头上，你们还要我家赔钱，哪里的道理?小波的孃孃们也七嘴八舌地说出一些难听的话语:你家头上倒是挂着无事牌，这么一条人命摆着，竟然说出这样不知羞耻的话。不赔也可以，那把你儿子也拿去摔死好了。友哥看到情况不妙，说到:好了好了，先停一下，看看大家还有没有商量的余地。3出事当天，交警遇到几件棘手的交通事故，对于小波骑摩托车死亡之事派不出警力。120的救护车来了以后就一直把小波拉到了殡仪馆。第二天下午，交警的勘察人员到了现场，收尾工作结束后说了一句话:鉴于两家的特殊关系，还是建议私了好些。路旁人家户里出来看热闹的人们开始议论起来:那三个小伙胆子也真是够大，没戴头盔，摩托车发出嗡嗡嗡的叫声，其中一个小伙还张开双臂，头发被摩托车急驶的风吹的向后飘舞，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