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中央一支笔—胡乔木》读后陈杰《中共中央一支笔—胡乔木》(叶永烈著，广西人民出版社2007年出版，以下简称《传记》),是少有的以秘书工作老前辈为传主的传记文学，不能不引起长期从事秘书工作的笔者的浓厚兴趣。读而有感，随手记之。“政论家”与“辞章家”《传记》详实记述了党和国家卓越领导人、秘书战线泰斗胡乔木同志波澜壮阔的一生。乔木同志去世后，党和人民给予其极高的评价。党中央的讣告、相当于悼词的新华社所发《生平》都高度概括了他对革命事业的重要贡献。给出的历史定位，除了“久经考验的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无产阶级革命家、杰出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家、我党思想理论文化宣传战线的卓越领导人”等等以外，还有两个颇引人注目的“头衔”。一为“政论家”，一为“辞章家”。历数胡乔木平生所任职务，大体可分三类。一是党的领导职务，如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顾委常委等;二是思想理论文化宣传战线职务，如新华社长、人民日报社长、新闻总署署长等;三是秘书战线职务，如中共中央副秘书长、中央政治局秘书、毛泽东同志秘书等。我想，称其为“政论家”，应当是指胡乔木曾写作过大量政论性文章，包括以其个人名义发表的《中国共产党三十年》，为延安《解放日报》、《人民日报》、新华社等撰写的大批社论、评论、编辑部文章、重要新闻等，其中著名的有中苏公开论战时的《再论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经验》、西藏平叛时的《西藏的革命和尼赫鲁的哲学》等，都受到过毛主席多次的高度赞赏。这些重量级的政论文章，奠定了乔木同志在思想理论界的地位。但“政论家”还不足以概括胡乔木在文字方面的极高造诣和为革命事业所做的独特重大贡献。因为他最突出的是“中共中央一支笔”，最主要的是从事党和国家一些纲领性文件的起草、修改、把关的领导工作。据《传记》记述，从40年代末到60年代初，改革开放后到90年代初，乔木同志一直是党和国家许多重要文件的主要执笔者之一，起草、整理、修改了一系列载入史册的重要著作、文献。中共历史上两个著名的决议，即1944年党的六届七中全会通过的《关于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和1981年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通过的《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乔木同志都是主要执笔者，这两份文献，都在中共党史上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记。起草第一个《决议》时，他32岁，英姿勃发；而起草第二个《决议》时，他已是年近七旬的老人了。作为中国历史转折点的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会议公报也出自胡乔木之手。《传记》还开列了长长一串胡乔木主持起草或参与起草的历史性文献名录，这里限于篇幅不再列举。其中著名的有《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八大政治报告、十二大重要文件等等。以上重要文献，激扬文字，指点江山，指导实践，推动工作，记录历史，有人有幸对其中一篇有过贡献都足以名留史册，而乔木同志却几十年如一日，把党的指示、集体的智慧和个人的思想、文采熔为一炉，化为流传千古的文字，把毕生精力奉献给党的重要文献的起草、编纂工作，用什么样的名分才能恰如其分地估价这一功绩呢？这大概就是“辞章家”的含义吧？好一个“辞章家”！这是对胡乔木思维敏捷、文辞漂亮、一丝不苟追求公文辞章完美的客观评价，是对他为党的秘书事业默默耕耘、付出极大心血汗水所建树功业的凝练概括，也是党和人民对以乔木同志为代表的老一辈秘书工作者的最高褒奖。这些影响中国历史进程的文献，尽管不能署上个人的名字，但这却是一个终生用笔来实现自己伟大理想和抱负的人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写作班子与“一支笔”如《传记》所述，乔木同志经手的党和国家重要文献，特别是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文献，都是在以毛泽东同志为核心的我党第一代领导核心和以邓小平同志为核心的我党第二代领导核心直接领导下起草和修改完成的。从这个意义上讲，秘书工作者是领导者智慧的代言人，是集体创作的执笔者，这是有别于文人独立创作的地方。另一方面，即使对秘书工作者本身，这些文献具体起草过程也非常复杂，不是哪一个人能够独立完成的，往往是一段时间内一个写作班子共同运作的结果。《传记》比较详细记述了一些重要文献的起草过程，足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