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演义小说人物形象塑造“理想化”的原因探寻孟智¹，高明²（西藏民族学院人文学院,陕西咸阳712082）【摘要】历史演义小说人物形象的塑造有明显的“理想化”倾向，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历史演义小说家将人物形象的塑造高度理想化？推究历史与文化的影响以及民族心理因素，从传统英雄史观、传统道德史观、民族心理因素对历史演义小说家的影响等三个方面进行分析和探寻，或能找到答案。【关键词】历史演义小说；人物形象塑造；理想化；影响历史演义小说所塑造的人物形象，无论是历史上的帝王将相，譬如正面形象的文王、刘备、李世民、姜子牙、诸葛亮、关羽、秦琼，反面形象的曹操、秦桧、魏忠贤，还是那些小人物，譬如貂蝉、徐庶之母、陈登之父，皆是各种品质的集大成者：不是大忠大善就是大奸大恶，都是常人难以企及的。为什么历史演义小说家要将人物形象塑造得如此异乎寻常、超越凡人呢？这种“理想化”塑造人物形象的原因究竟是什么？或者说，究竟是何种意识与心态使得历史演义小说家如此“默契”的将人物形象的塑造高度理想化了呢？一、传统英雄史观对历史演义小说家的影响传统的英雄史观认为，历史是由有“天赋才能”或代表神意的英雄创造的，英雄在消除灾乱、创造文明、缔造理想的社会秩序等重大历史活动中总是起着决定性的作用。韩愈曾经总结：“古之时，人之害多矣。有圣人者立，然后教之以相生相养之道……如古之无圣人，人之类灭久矣。”[1]比如传统神话中的英雄：补天的女娲、射日的后羿、治水的大禹。可以想象，假若没有这些英雄，似乎整个人类都难以延续和生存。由于英雄的救世惠民，芸芸众生就难免会对他们顶礼膜拜，久而久之就演变成为一种英雄崇拜的心理和情结。就连“信史”的《资治通鉴》对治世之君的记述，远至太昊、神农，近至李世民、赵匡胤等，都带有一定的理想性：不是救世之主就是盖世英雄。当然，作为遵[作者简介]宋兴昌(1983-)，男(汉族）甘肃张掖人，硕士研究生，西藏民族学院人文学院。孟智(1983-），女(满族)辽宁盘锦人，硕士研究生，西藏民族学院人文学院。循“征实传信”原则的历史学家，司马光还不至于漠视史实，將英雄人物一味理想化。可是，没有人强制历史演义小说家遵循征实传信的原则。在这种情况下，历史演义小说家内心的英雄崇拜情结就膨胀为“理想化”塑造英雄的心理动因：以《资治通鉴》与《大唐秦王词话》中对“玄武门之变”描述的对比为例，司马光对李世民诛杀李建成和李元吉颇有微词：“（若）太宗有子臧之节，则乱何自生矣！”“贻讥千古”[2]；而《大唐秦王词话》的作者不仅对李世民杀兄戮弟无丝毫责备，还将射死李建成的主要责任推给了秦琼[3]。再如《东汉演义》对刘秀君臣的塑造，《残唐五代史演义》对李存孝的塑造，也很容易使人想起神话传说中的英雄。可以说，传统英雄史观影响下的英雄崇拜左右着历史演义小说家的创作。二、传统道德史观对历史演义小说家的影响以儒家文化为代表的传统文化强调“修身”以“齐家、治国、平天下”，认为道德境界崇高的“仁”“圣”是解决政治、社会问题的真正途径。这种观念被史学家采纳并且用来分析、评价人类的历史活动，便形成了传统道德史观，如“二十四史”的列传就有《循吏传》、《良吏传》、《忠义传》、《佞幸传》、《叛臣传》、《逆臣传》、《奸臣传》等，道德评判色彩一目了然，就是君王也在《本纪》中被分为各种类型而褒贬。在史学家看来，朝代“成败兴怀之理”主要就仰赖在位君臣的德行[4]。试想，这样塑造出的历史人物怎能不带有道德理想的色彩？这将导致部分历史事实的不符合和“理想化”倾向。历史演义小说家自然秉承这种道德史观，对人物的塑造进行善化或者恶化，片面夸大人的道德品性在历史事件中的作用。如《三国演义》的刘备和曹操，为有利于人物形象的塑造，作者选取有利材料加以艺术夸张，并且有意“张冠李戴”的将许多人的优点或缺点都化合在一起，从而塑造出“仁君典范”的刘备与“古今来奸雄中第一奇人”的曹操。诸如此类，恕不一一赘述。传统的“品德决定兴衰”的道德史观作用于历史演义小说，其必然的后果就是其人物形象塑造的高度理想化与类型化。三、民族心理因素对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