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伟章底层写作的意义和缺憾摘要：青年作家罗伟章的底层写作和时下文坛在个人生命的狭小圈子中打转，纯粹玩味个人物欲的欲望写作和个人写作构成对比，也和时下凌空蹈虚、玩所谓叙事技巧表演的技术写作构成对比，具有文学史的意义。不过，他的小说也留下一些缺憾或危险。如需要更加明确自己的位置，写作模式稍嫌单调僵化，农村和城市的对立有被夸大的危险，语言有简单粗砺之嫌等。规避这些危险，为他寻求进一步突破提供了可能的途径。关键词：罗伟章；底层写作；意义；缺憾中图分类号：1207.4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3-2111(2008)10-011-02作者：陈祖君，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博士后，贵州财经学院副教授；贵州，贵阳，550004当人们说起新时期由王蒙开启的意识流小说写作时，总要提到他的几篇小说《春之声》、《夜的眼》、《海的梦》等如“集束手榴弹”一样使文坛震惊。近年来在备受关注的底层写作的潮流中崭露头角的青年作家罗伟章也带给我这样的印象：2004年以來，他连续发表《我们的成长》、《我们的路》、《故乡在远方》、《大嫂谣》、《变脸》等屮短篇小说，这批小说，都在著名的文学期刊如《长城》、《江南》、《红岩》等刊出，有的如《我们的成长》、《大嫂谣》、《变脸》、《奸细》在权威的文学杂志《人民文学》上刊登并在编者《留言》中被特别推荐，有的被《小说选刊》、《小说月报》、《中篇小说选刊》等选载，有的进入各种选本；这些小说，是底层写作中颇有影响的文本；可以说，它们也像“集朿手榴弹”一样在当代文坛引起震动,使人们投向底层写作的目光更为专注。罗伟章带着这些小说，构成底层写作的重耍组成部分。读这批小说，我体味到一种久违的感动，好几次哽咽得读不下去。我明白，惟有小说里有真情在，才能给人这样的感动。文学应该有真情，用真挚的情感打动人。这是老托尔斯泰反复申说、大力强调的观点，也是文学的最基本的要素。可是当前的写作，许多连这个基本的要素都丢掉了。罗伟章的小说让我看到了真情，看到和感到了朴素、真挚、诚恳这样一些宝贵的品质。读他的小说，觉得小说里有一个有根的、有爱的、有追求的作家的存在。他的根，深深地扎在一块叫做老君山的土地上。对这块土地上的一切，包括它的贫瘠，包括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贫穷的农民，他满怀挚情，把一腔热爱撒在这块土地上。他的笔，似乎只为这块土地和在这块土地上生长的农民而写；他写得严肃、认真、执着；而又充满信心，就像这块土地上的农民，相信只耍播种，就会有收获。把罗伟章的小说放到当今文坛，我认为他的写作，具体点说是底层写作或者底层乡土写作具有极大的意义。一是他在他的底层写作中，对底层农民的苦难生活倾注了同情和关注，这和时下文坛在个人生命的狭小圈子中打转，纯粹玩昧个人物欲的欲望写作和个人写作构成对比。二是他的底层写作都是乡村的农民或在农村或在城市的实实在在的生活经验的叙述，这和时下凌空蹈虚、玩所谓叙事技巧表演的技术写作构成对比。这是对比，也是冲击，内容和形式双重意义上的冲击。中国当前文学在这样的冲击之后，必然会更加注意到文学贴近现实特别是底层现实的一面，文学将会发展得更加全面和健康，文学的多样化或者多元化的空间无疑会得到进一步的拓展。我预料，多年以后，底层写作必然会作为重要的文学现象进入文学史的写作；而罗伟章在其中的作用是重要的，在今后的文学史写作中必定会留下痕迹。不过我同时要说的是，他的底层写作也存在缺憾，存在思想的薄弱和形式的单调的缺憾。当然，这是相对的，是把他和哈代、福克纳、鲁迅、彭家煌、沙汀、周立波这些也写乡村、写底层的小说家作比较得出的结论。在这样的比较中，似乎对他提出了不恰当的要求，或者不合时宜的要求。但文学从另外一方面讲，往深里讲，似乎没有什么适时不适时的，有这些人在，后来的写作者就不能无视。当我把他放到古今中外描写乡土的小说家队伍里，我发现他的小说写作有儿个危险。第一，面对乡村，他或许更需要找准自己的位置。我看过他的一篇创作谈，叫做《让乡村自己说话》。这篇文章可视为他关于底层乡土写作的印证。他追求把乡村的本来面目展示出来，这当然是不错的。通过努...